立於雲端的佛門前,三千台階上,身著玄衣的男人一步步跪著往上爬,一步一叩首。
鮮血將台階染紅,觸目驚心。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是,弟子隻求給她一個來生。”
“她會忘了你。”
“沒關係。”
“你會永墮地獄,受千刀萬剮之刑,永世不入輪回,你還不悔嗎?”
“不悔。”
這兩個聲音到底是誰,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又是誰?
為什麼她的心疼得仿佛被一雙手給硬生生地撕扯開,鮮血淋漓。
溫棠緊鎖著眉頭,眼前的世界被一片血紅籠罩。
她看到那個穿著玄衣的男人緩緩轉身,他的雙眼,充滿了悲戚和絕望,似乎這個世間再無讓他留戀的東西。
她看著他用手上的利劍紮入他的心口處,湧出的鮮血打濕了他的玄衣……
“不要!不要……”
“侯爺!”
溫棠從噩夢中突然坐起,聲音嘶啞。
她捂著心口,直喘著粗氣,心臟處,那被絕望充盈的撕心裂肺的劇痛依然清晰。
“嘶~”
掌心傳來火辣辣的刺痛,讓她從滿目的鮮紅中回了神。
她抬手看向掌心,愕然地發現掌心的肉竟然被她摳出了一小塊,此時正往外滲著血。
“到底怎麼回事?”
她看著掌心,眼神裡充斥著迷茫輕聲低喃。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為什麼這麼夢讓她覺得這麼真實。
為什麼那張臉跟沈書宴一模一樣?
所以……她到底忘了什麼?
溫棠深深地吸了口氣,想將那股古怪的痛意摒棄,可發現,此時,她怎麼都無法忘掉夢裡那觸目驚心的場景。
隻要一想起來,她的心臟就痛得仿佛被硬生生地撕扯開。
坐在床上許久,那種壓抑又絕望的感覺才一點一點散去,她從鋪位上坐起,簡單地收拾好之後,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此時,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起床了。
這幾人都是第一次在戶外睡帳篷過夜,都睡得不好,起來的時候,眼底下還藏著淡淡的淤青,起床的時候,精神還有些萎靡。
“早啊,棠棠。”
梵星看到溫棠,打了幾下哈欠,過來跟她打招呼。
“你昨晚也沒睡好啊,看上去憔悴多了。”
梵星看著溫棠有些頹然的臉色,問道。
溫棠想起那個夢,心情壓抑到了極點,卻還是勉強對梵星擠出了一個笑容,“嗯,昨晚做了個噩夢,沒睡好。”
陸陸續續的,其他人也都洗漱完畢。
節目組今天倒是做人了,等他們洗漱完畢之後,已經將備好的早餐送了過來。
“今天我們的任務比較繁重,大家不要為了節食餓肚子,多吃點保存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