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鏡蛇朝他們這方向撲來的那一刻,他真覺得自己今天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
那一刻,他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想活著。
隻要能活下來,除開生死之外的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眼睜睜地看著溫棠徒手抓住了那條奪命的眼鏡蛇。
就那麼一瞬,韓囂眼中的溫棠不僅僅隻是一個相貌角色的女人,而是拯救他的天女下凡了。
天女聽到了他內心的呼救聲,真的下凡救他了。
可這麼一個對他來說事關生死的大事,在溫棠眼中仿佛就不是個事兒。
哪怕隻是臉上流露出一點或邀功或得意的情緒都沒有,仿佛她隻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她那麼乾脆利落地將蛇摔死再那麼隨手地放進籃子裡。
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他用儘各種華麗的辭藻想去描繪一番,最終也隻覺得“隨意”兩個字最為合適。
他抿著唇,神情複雜地看著溫棠在山壁上熟練又專注地采摘一些他根本不認識的植物,除了一開始的受驚之外,此時已經完全跟個沒事人似的。
看著眼前的溫棠,韓囂的心頭生出了一股截然陌生的情緒。
從最初的占有欲漸漸變了味,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上悄然滋長。
“棠棠,韓囂,你們快上來吧,萬一再遇上一條蛇就危險了。”
山頂上,從安雅兒口中得知他們剛才遇上眼鏡蛇的事,許晉瑋等人都嚇得變得臉色。
許晉瑋的聲音,也讓韓囂從剛才迷茫的情緒中回過神,目光下意識地朝溫棠看過去。
見溫棠正抬頭望向山頂的方向。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溫棠絕美的側顏正對著他,東方升起的陽光打在她的側顏上,仿佛給她鍍了一層金光。
韓囂看得發愣,幾秒後,他才靠近了溫棠身邊,道:
“你籃子裡的東西夠多了,還是上去吧,彆冒險。”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看溫棠的眼神也沒有了昨天醜事被揭開的暴怒。
“嗯。”
溫棠淡淡地應了一聲,扯了扯身上的繩索,跟著,便熟練地向上攀爬,很快便到了山頂。
【這姐是不是私底下去學了不少技能專門來偷偷驚豔我們的?這攀岩技巧也太專業了吧?】
【我剛剛也想說,這些動作就跟精心設計過似的,專業又吸引人。】
【聽說對照組找嘉賓都是提前一年簽約,她就是在這一年裡各種提升自己吧?這t也太敬業了。】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以後再黑溫棠我就是狗。】
【……】
來到平地上,大家各自把手上的籃子放下。
“啊!!”
梁蔓突然尖叫了一聲,往後連退了好幾步,連帶著其他人也跟著嚇得不輕。
“怎麼了?”
“蛇……蛇。”
梁蔓指著溫棠籃子裡早已經沒有氣息的那條眼鏡蛇,臉色發白,戰戰兢兢。
“這個嗎?這蛇早死了,瞧把你給嚇得,你們女孩子膽子就是小,還是得多去戶外練練膽子。”
安雅兒從溫棠的籃子裡將蛇拿出來,還故意在梁蔓麵前晃了晃,這般開口。
雖然蛇已經死了,但女孩子天生怕蛇,梁蔓還是被嚇得連退了好幾步,聽到安雅兒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