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龍撓了撓後腦勺，憨憨地笑道“學長保重，多喝熱水啊。”
楊安“……”
這阿龍算是他的小學弟，家庭條件一般，常來外麵打零工。
兩人換班的時候偶爾閒聊，意外發現許多相同點，譬如，情路不順。
楊安自然頻頻談起從少年時期暗戀的女神。
當年被楊父托關係送進市重點中學，周圍都是高大上的城裡人，楊安非常自卑。
楊父雖是年入百萬的畜牧大佬，但和農村沾上邊，實在有幾分泥土氣息，加上楊安心性未定，覺得很丟人，便養成了整日癡迷網絡小說的沉悶性格。
同桌的孔詩語家世不俗，父母都是省內知名大學的教授，兩人一年賣書的版稅夠得上楊父起早貪黑的打拚。
他們一家人寒暑假的娛樂項目是去歐美逛電影節、欣賞畫展、聽音樂會，看話劇。
而楊安則是在鄉間的田野裡遛狗逗貓，快樂是真的快樂，自卑也是真的自卑。
他是黑不溜秋的泥腿子，而孔詩語即便穿著寬鬆肥大的校服，仍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和照耀黑夜的光彩。
楊安一直對同桌孔詩語又敬又怕，潛移默化地生出幾分朝聖的情感，直到那天黑暗的停車場……
班裡其餘人的家世和孔詩語類似，不是高乾高知就是商業大佬，被金錢澆築出的外表華麗高檔，令楊安心存畏懼。
要不是人長得高大帥氣，頗受女生和老師們喜愛，不然就他那悶葫蘆性格和直男思維，那就是妥妥地校園霸淩對象。
阿龍的情感經曆差不多，每隔十天半個月就對一個女生心動，費儘心思加上微信後，‘在嗎？’‘早安’‘吃了沒’三連擊後，往往表白沒有開始就無疾而終。
阿龍此刻笑道“哈哈，不好意思啊，楊學長。我說順嘴，多喝熱水就冒出來了。”
“沒事，”楊安在電腦前查看流水，歪著腦袋盤算流水還行，十六個小時三萬三，可多虧了詹嘉婧辦的尊享卡，晚上得犒勞犒勞人家。
“三萬三乘以三百四十，那就是一千一百萬！”
“啊，讚美音速，我愛雁過拔毛。”
沉浸在富豪美夢的楊安閉上眼，暢想起紙醉金迷的生活，突然想起京都的房價，一個激靈便重回現實。
一千萬回老家還算是個人物，在京都，買個稍微好點的房子就造沒了，還不算裝修。
“噗，還想著從便利店辭職。”
楊安垂頭喪氣，悻悻地摸著胳膊，一副高興又遺憾的糾結表情。
“學長，是不是我的溝通方式不對？”
阿龍突然問道“我看帖子上說，女生最討厭男生的幾大開場白就有‘在嗎？’‘早安’‘吃了沒？’。”
“呃？還好吧，女孩子們討厭這個？”
楊安眉頭一皺，他和孔詩語以及其他女生聊天，開場白也差不多。
“你看，”阿龍拿出手機，隨便點了幾個聊天框進去。
果然，往往是阿龍興致勃勃地自嗨式聊天，七八句中間才夾雜著女生不冷不熱的一個哦字。
“學長，女生們對你的回應也這樣嗎？”
楊安掏出手機，阿龍湊過去看，越看越不對勁，越看越氣。
楊學長打出一個‘在嗎？’，女生立馬秒回，說自己在追哪個劇，劇情如何，男女主怎樣，巴拉巴拉幾大坨字，夾雜著各種蠢萌表情包，主動地不像話。
阿龍沉下臉“我怎麼不知道，女生們現在有這麼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