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序!
這十來名學生都有挑明觀點。
聞眾弟子之言,大多茄子蘿卜各有所好,差異十分鮮明。局麵也有些混亂,導致吳銘不能短時間內一個個為他們一五一十地詳細講解,隻是以大同論小異。
“孩子們的願望都很好,都很不錯,非常地幸福美滿!”
吳銘麵辭正經,“但不知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些願望始終都不能實現,圓滿獲得成功,屆時又該當如何?”
“自我頹廢?”
“還是愈挫愈勇?!”
由於教師的職責所在,吳銘必須得教導學生麵對挫折,應付一切問題的有效方法。強行攻取,往往是下下之策。
吳銘不推薦,隻能在無計可施時動用。
師長既然發話了,那麼下麵就應該有人回答,一問三不知是行不通的。
“先生,若真如您方才所言,我們這些人都在癡人說夢,那學生鬥膽向未來作出一個大致預想。”一位容貌帶有諸多靦腆,長相不怎麼滴的男孩子使勁盯著吳銘出神,道“我猜……要是萬一無法圓滿成功,學生情願當一介平凡人。”
觀其樣貌與行為舉止,吳銘便已鎖定了其性格為內向傾外向的一個特殊化分歧,這種很不一般的孩子特彆少見。
而其它學生並未發表各自的獨到看法,反是對前者的論點提出反駁。
“裴乾,你這小子就彆裝蒜了!”
“整天一副悠哉遊哉,無所適從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長大後鐵定是個處於社會階級最底層的無業遊民。”
“你那妓母給你取了如此晦氣的名字,就是鐵了心地表明你會有朝一日將自身家底給賠個精光!然後一敗塗地,身無分文、一無所有,終究淪為供世人取悅的笑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位穿著雍容禮服的稚嫩小孩高傲地站了起來,在說完這席話後便是當即開懷捧腹大笑,興奮得不亦樂乎。
吳銘不語。
他目光一瞅,渾然瞧見靦腆男孩側了身,背對著師生眾人,獨自在那兒發愣。
笑柄開到這兒,身為一個十五歲的未成年小夥,滋味簡直感同身受。他未有太大的動作,隻是自草地上摸索一顆鼻孔大小的泥丸子,順手一彈飛空而去。
“哎呦——”
“疼疼疼疼疼!何方小人竟敢如此無禮,卑鄙下流地暗算本大爺!?”
身著雍容禮服的男生被吳銘擊中小肚腩,連想都不想就立刻在那兒哭著爹喊著娘,破口罵爹罵娘罵祖宗了。
吳銘隻能認為他是有娘養,沒娘教。有父育,沒父管,雙親通通死絕了!
“坐下,聽課。”
師長之言,任憑是誰家大人物的孩子,隻要身處校園境內,還是得聽的。而雍容高傲的男孩也確實坐下了,可還是止不住笑意,不太老實。
孤島少年繼續講課,瞳芒重新掃視了一遍,沒太大問題便安然脫口。
“咱們的話題不斷層。方才也說了,世間之事變數太大,往往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更不可否定,活著便是多災多難。”
“死了雖然一了百了,但死得極其不值,心有執念跟遺憾未去以致不肯瞑目,著實為人生之一大徹底的悲哀!”
吳銘侃然正色,道貌岸然地闡述自己所學所悟的至高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