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正德負荊前往宮門,一路高聲坦白:他曾收了劉荷一萬兩,為吳玉初調回京城說好話,但他實在不知吳家竟敢收北陵五萬兩。
等他到了宮門口,吳玉初夫婦曾收受北陵五萬兩白銀的事,如秋風掃落葉般吹向了京城的每個角落。
他入了宮門沒多久,城中一間小院失火,大家救火時,竟發現那床下放滿了陶罐,而陶罐裡竟是白花花的銀子。
等火勢撲滅,銀子被抬出來,剛好整整五萬兩。
有見多識廣走商的人,認出那些銀子上帶著北陵族徽,很快有人高喊,“這定是吳玉初當時收的那五萬兩,走,大家去官衙查查,這小院是不是吳家的產業。”
“我去。”有學子打扮的年輕人,高舉著手。
他家恰好就有長輩在府衙當差。
“我們與你同去。”又有學子應聲,並同其他人道,“若這小院確實吳家的產業,那這銀子可是他們賣國,陷害忠良得來的銀子,還請諸位幫忙看著。”
“這天下好不容易太平,狗官竟敢禍國,各位儘管去,我們定會看好這些銀子,等著官差前來。”
有個年紀大的老漢率先出聲。
大魏建國也才三十年,年紀略大的都經曆過先前的亂世,對太平安穩尤為珍惜。
有幾個和他一樣大的年長者忙附和。
這邊的事,很快傳到了守在宮門的百姓耳中,大家又一窩蜂到了小院。
官差來得很快,可容王來得更快。
且他的人很快查明,這小院的確是吳夫人劉荷置辦的產業。
證據確鑿。
眾人義憤填膺。
容王當即親自前往刑部,要求刑部公開審訊劉荷,百姓蜂擁跟隨。
刑部大牢裡。
劉荷被帶到了刑審室,兩個官差粗魯地將人捆在了木樁上。
高坐於案前的刑部尚書謝慎,冷沉開口,“劉荷,你究竟受誰指使與北陵勾結,謀害護國軍,如實招來,否則彆怪本官大刑伺候。”
這些話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淋下,劉荷狠狠打了個機靈。
便是已看過那些畫麵,她還心存了一點幻想,可謝尚書的這些話,徹底擊碎了她的幻想。
也將她對皇後的恨意推到了頂峰。
她從來都沒有承認過,黃沙嶺一事是她做的,謝尚書開口就坐實了是她做的,他需要她交代的便是指認餘正德。
等一交代,她便再也沒了活的價值。
“你們好狠。”劉荷苦笑出聲。
她算計了許多人,也做了許多壞事,可對皇後,她自問忠心。
可皇後呢,視她命為草芥。
她緊緊咬住了嘴。
“劉荷,老實交代,究竟是誰指使你做的這一切。”謝尚書眉頭深蹙,神情不悅。
他剛接到皇後的消息,要速速拿到劉荷指認餘正德的證詞,否則恐生事端。
然而劉荷卻始終不語,隻冷冷盯著他。
“上刑。”
謝慎心中焦灼,眉眼裡便露出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