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有二十幾人,身手都不差。
但,他們低估了藍姝和衛清晏的實力,也低估了杜學義這個從戰場廝殺回來的安遠侯。
時煜更在他們意料之外。
“可惜了,沒留下活口。”杜學義有些懊惱道。
刺客嘴裡和指甲都藏了毒,一看有被活抓的跡象立馬服毒自儘,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無妨。”衛清晏輕輕擦拭手中破煞,這些刺客明顯是衝著阿姑來的,左不過就那幾個人。
藍姝檢查了下衛清晏,見她沒有受傷,便道,“姑娘,先回屋歇著吧,明早我便帶著這些屍體上大理寺報案。”
杜學義附和道,“我與阿姑一道。”
這些人敢這樣明目張膽來他府上刺殺,不將事情鬨大,他這安遠侯往後也彆在京城立足了。
衛清晏搖頭,“不去大理寺,去刑部,劉荷的死,謝家對外說是畏罪自殺,那便借著今晚的事,將劉荷的死因也傳出去吧。”
黃沙嶺一事,刑部查不出原因,還讓劉荷死了。
若今晚的事,刑部還是查不出個所以然,謝慎這個刑部尚書還能做多久?
杜學義明白衛清晏用意,點頭道,“明白了。”
今晚的刺殺是誰主使的,他心裡隱隱也有些明白,至於究竟要讓誰來背這個鍋,就讓謝家人頭疼去吧。
說不得,這裡頭就有謝家的份呢。
“交給冬藏去辦吧。”時煜接過話頭,對衛清晏道,“學義和阿姑隻管盯著刑部要結果。”
聽得這聲阿姑。
藍姝和杜學義齊齊看向了他。
杜學義眸光審視,我稱藍前輩為阿姑,是跟著將軍叫的,容王和阿姑的關係,何時也這樣好了?
藍姝麵有擔憂,姑娘到底還是要被皇家的男人拱走了,回頭得好好尋摸個適合隱居的山頭。
時煜將兩人心思儘收眼底,溫和淺笑。
衛清晏想到吳玉初死後,時煜讓人放出的那些擾亂視聽的謠言,想來他手底下有這方麵的人。
比起回京不久的杜學義來說,確實更適合,便點頭道,“好。”
事情這樣說定,時煜讓人幫著安遠侯府的護衛清理風曉院。
藍姝則讓人去給衛清晏打熱水,“姑娘身上沾了血跡,泡個澡早些睡,熬夜對身子不好。”
照顧姑娘才是她第一要事。
麵對藍姝的嗬護關懷,衛清晏向來是聽話的不得了。
朝時煜笑了笑,她背手將破煞斜橫於身後,任由藍姝拉著進了屋。
這樣乖的衛清晏,看的時煜很想摸摸她的頭。
但他最終隻是回了她一笑。
阿姑眸光戒備,顯然是不太滿意自己的,再想到她的經曆,時煜便明白了藍姝的心思,但小晏將藍姝當長輩,他亦會尊重藍姝。
總歸,他和小晏往後還有一輩子。
衛清晏不知時煜心思,她被藍姝摁在浴桶裡泡得昏昏欲睡,起身後,藍姝又給她用藥膏塗抹著她身上的每一道疤痕。
這些祛疤膏是藍姝從江湖名醫手上買來的。
但,對衛清晏身上的疤痕毫無用處,可她仍然堅持不懈地給她塗抹,好似堅持了總有一日疤痕會好般。
儘管這藥膏,一瓶便是價值千金。
塗著塗著,藍姝驚道,“姑娘,這道疤怎的沒了?”
照顧衛清晏這些年,藍姝熟悉她身上的每一道疤痕,先前身前的兩道疤痕,因著解了方氏和龔長英的怨而消失了。
近些日子,姑娘並沒替人解怨,可鎖骨下的一個疤痕卻沒有了,這讓她高興之餘又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