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被揍的不輕,到第二日早上才昏昏沉沉的醒來。
醒來便聽得護衛稟告,衛婉儀要帶著兩個孩子,送衛小夫人回京,急的忙掀被起身。
“王爺,小心……”護衛阻止的話,還未說出,便見人直直往前撲。
護衛忙上前將人扶住。
景王這才發現,自己的一雙腳,竟都被打折了,倏然的站立讓他痛的頭蓋骨都險些裂開。
他狠狠抽了一口冷氣,怒道,“刺客可有抓到?”
護衛羞愧的低下頭了,“還不曾。”
除了知道下人房有被人動過,其他毫無線索。
景王眼神陡然陰鷙,咬牙道,“繼續查,看看最近有什麼可疑的人來永州,再請王妃過來。”
昨晚的事太蹊蹺,像是專門針對他,卻又沒想要他的命。
護衛將人重新扶回床上,忙退了出去找衛婉儀。
衛婉儀一手牽著一個孩子往府門走去時,被景王的護衛攔住,她將兩個孩子交給身邊兩個婢女,吩咐道,“護好世子和小姐。”
兩個婢女是從前父親給她的,身手不錯,她出嫁時,她們跟著她一同來了景王府。
先前,她受母親影響,嫌棄會武功的女子粗鄙,不曾重用他們。
兩年前發現母親和景王的事後,她不敢再信任母親,才開始啟用父親的人。
“王妃放心。”兩人低聲回道。
衛婉儀又蹲下身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乖,先去馬車上等母妃,母妃很快就來。”
大的懂事的點點頭,小的還不知世事,也跟著哥哥點了點頭。
衛婉儀便走到了衛小夫人身邊,“母親陪女兒一起去跟王爺告個彆吧。”
說罷,不等衛小夫人拒絕,便直接挽上了她的胳膊,往前走。
衛小夫人嘴唇溢出一抹苦澀。
昨晚,她夢魘之後,擔心婉儀,去了她的正院看她,婉儀卻連門都不讓她進。
她強行進了屋,說了自己的夢,婉儀隻冷冷一笑,“母親真是心疼女兒,做夢都盼著女兒死……好給母親騰位置是麼?
可真沒了女兒,王爺會冒著被天下人恥笑,娶母親嗎?”
從前的婉儀溫婉乖順,從不說這樣刻薄的話。
如今的婉儀,嘴像是匕首,句句往她心口戳。
不願在外頭被下人看了笑話,她索性什麼都不說,任由衛婉儀扯著往景王的院子去。
“王妃,怎的突然要回京城?”景王見到衛婉儀,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般,語聲平和地問道。
衛婉儀指甲用力掐著掌心,極力壓製,才忍住沒上前撕了這張虛偽的臉。
成婚前,他同她說句話都會臉紅,究竟從何時開始,他變得這樣麵不改色的謊話張口就來?
往衛小夫人身後退了退,她道,“母親為哥哥的事傷心,要回京求個真相。
妾身不放心母親一人,想送一送她,兩個孩子也許久不曾回過京城,我便順道帶上他們,祭拜父親和兄長。”
“護國將軍的事,本王會上書皇兄,請他徹查,永州離京城不近,嶽母和孩子都經不得長途奔波,何況,你還病著……”
“母親,您看,女兒就說王爺不會同意的。”
衛婉儀沒看景王,而是似撒嬌般對衛小夫人道,“俗話說,女婿如半子。
王爺雖是天潢貴胄,可也算是母親的半個兒子,定聽得進母親的話,母親就幫女兒勸勸王爺吧。
再說,母親來永州三年不曾回京祭拜父兄,護國軍和天下百姓怕是要說閒話了。”
這話讓衛小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前頭的話是羞辱,後頭的話則是警告,若她今日不能說服景王放他們回去,她定會將她和景王的事,告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