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便宜太子了。”驚蟄有些不忿道。
太子最近幾日春風得意,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他很是瞧不上,分明那些都是自家主子和衛將軍的功勞。
“是功,是禍,還難說。”冬藏安撫他。
太子都派人刺殺藍前輩了,王爺和衛將軍怎可能還會白白送功勞給他,那日瞧著衛將軍的笑,說是禍水東引還差不多。
這莊子上的事,雖幾份口供毫無破綻,但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連他都看得出來的,王爺和衛將軍不可能看不出來。
正這樣想著,就見時煜和衛清晏相攜而來,他忙上前將大理寺那邊的審訊情況告知。
時煜聽完,又吩咐冬藏帶話給王剛正,讓他審訊譽王妃,問明她和王春嬤嬤的關係。
冬藏領了命,又匆匆回城。
衛清晏則將從李書意那裡問來的話,告知了藍姝,問道,“娘要去見見她嗎?”
藍姝想了想,“下次吧。”
她想知道的,李書意都說了,再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感激她救了自己一雙孩兒?還是怨怪她沒有救徹底?
衛清晏明白她心思,同時煜道,“把她送去餘正德那裡吧,若皇上問起當初的事,便如實說。
幫李書意調包的人,和譽王妃有勾結的王春嬤嬤,都在宮裡,皇宮有異,也該他這個皇帝知道。”
時煜看向驚蟄。
驚蟄會意,“屬下親自送她過去。”
這頭兩人匆匆離開,又有人急急而來。
是安遠侯府的暗衛。
暗衛是來找衛清晏的,“小姐,龔大人有要事找您。”
譽王在大理寺的表現,早有暗衛如實告知,衛清晏略一思忖,便明白龔明誠此時找她,是為著地縛靈的事。
便和時煜一同回了城。
龔明誠一見到人,就將自己打算把時承澤的屍骨,葬在龔家祖地的事情,告知了她。
“自我說了那話後,它就一直發熱,然後自己就燃起來了,你快看看,他是怎麼了?”
龔明誠手裡捧著紙符燃儘後的灰,神色焦急。
那紙符是衛清晏畫來,給時承澤臨時棲身的,如今他卻自毀棲身之所。
衛清晏臉色凝重,“他想自散魂魄,姐夫的擔憂焦急讓他感受到了溫暖,對世間有了留戀,在最後一刻停手了。”
來這世間一場,時承澤幾乎不曾受到關愛,在譽王妃的刻意營造下,他成了被人嫌棄的紈絝,亦無真心相待的朋友。
幾乎不曾被人真正關心過,可大姐夫卻心疼他,甘願將他葬入龔家祖墳。
親生父親待他,還不及一個外人對他真心,這讓時承澤情緒崩潰,覺得自己這一生來的毫無意義,便想了結自己。
“那他要不要緊啊。”龔明誠問道。
雖什麼都見不得,但看到那紙符自燃,他心慌得厲害。
衛清晏從懷裡又拿出一個紙符,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又加固了一下,“若非及時停手,此時已灰飛煙滅,但到底是傷了,便在這紙符裡好生養著吧。”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一團黑氣孱孱繞上衛清晏的手臂,而後鑽入紙符。
衛清晏幽幽歎了口氣,“你與他的父子緣分儘了,往事隨風散,等時機成熟,我送你入輪回。”
不知時承澤同她說了什麼。
龔明誠見衛清晏突然看了眼自己,對手心的紙符道,“他既讓你入龔家祖地,便是你與龔家的緣分。
時承澤,今生已了,來生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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