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煜看出他的愧疚,直言道,“有些事等查明之後,本王自會向皇兄說明。
眼下最要緊的是化解沈大人的怨氣,秦大人剛剛會問本王那些話,說明你已猜到許多事,包括令尊的身份。
你們是父子,你應比旁人更了解他,有何線索,本王希望你如實告知。”
秦思賢苦笑一聲,“臣今日的確想的就是這些事,但臣實在沒看出有哪裡不妥。
父親雖與沈家人疏離,可每年也會往沈家族中送些銀錢,甚至還為族中購買了幾十畝良田,用來供族裡的孩子們讀書。”
“那你可知他有沒有去寺廟或者道觀之類的地方?”
既然秦思賢想不出來,衛清晏便直接問。
秦思賢猜到她這樣問的目的,細細想了想,最終道,“沒有,父親不信那些。”
“他平日閒事做什麼消遣?喜好什麼?偏愛何種口味?”
“姑娘是不是有了懷疑的地方?”秦思賢不答反問。
衛清晏沉了臉,“秦大人,從你決定請我為你父親解怨時,就應該明白,想要找出他的執念,他的過往注定是要被一件件扒出來的。
無論好的,壞的,你沒得選擇。
你如今遮遮掩掩,最終隻會誤了你秦家。
我雖與他達成契約,卻也是有時間限製,甚至一旦我們方向錯了,他的怨氣就會傷人,以此警示我們。
此事,你若不信,可問問龔家二爺。”
秦思賢的確聰明,越是聰明人,想的越多,顧慮的也就越多。
衛清晏理解他想護著秦家的心,但卻不喜他的不坦誠。
她丟下大覺寺的事不查,跑來這裡,不是來和他浪費時間,彼此試探的。
心思被拆穿,秦思賢臉有些臊紅,衝衛清晏抱了抱拳,歉意道,“是我想左了。”
他想著父親有可能參與了調包皇子的事,背後還不知有多少秘密,若自己能查出來的話,就不必事事被挖出來,授人以柄。
見衛清晏一副你再不配合,就要撂挑子的神情,隻得如實道,
“父親平日好獨處,閒時看書,養花,除了逢年過節與我們一起用膳,平日大多在他自己的院子裡,是以,口味方麵我實在不知。”
衛清晏聽出一絲不對勁來,“與你母親接觸也不多?”
秦思賢被衛清晏敲打了一下,老實許多,“父親與母親接觸的時間,還不及與我們兄弟幾個相處得多。”
他略低了些聲音,“父親隻每月初一十五去母親的院子,封姨娘那處,他更是去得少。”
沈常山並無彆的妾室,統共就這兩個女人,也就是說,他在女色上極為克製,或者說興趣不大。
衛清晏想到了畫麵中的婦人,他心中惦記的另有其人?
可他卻和秦老夫人生了三兒一女,且他對孩子們都好,有些事上卻又保持距離。
秦思賢羞愧自己竟不知父親愛吃什麼,便又去問了沈思遠。
結果一樣,因為沈常山從不開口要什麼,孩子們孝敬的,他都歡喜地接下,讓人看不出喜歡或者不喜。
兄弟倆不服氣,又去問了沈宅負責給沈常山做飯的仆從,仆從的回答是,他們買什麼,沈常山吃什麼。
起初,他們也會每日請示,沈常山都是淡淡一句,時令的便好。
兄弟兩人此時才發現,他們對父親實在太不了解,亦或者,他們對父親不夠關心。
衛清晏見問不出有用的,便回了自己暫住的房間。
翌日,秦思賢帶著秦三爺的屍身回京,衛清晏幾人快馬先行。
到了京城,還沒去找蕭之安。
蕭之安就先找上門了,“常姑娘,我找到新的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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