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攔著我們見陛下,還不知對陛下做了什麼大逆不道之事,來人,隨哀家救駕。”
外麵的打鬥一觸即發。
衛清晏則看著皇帝眉心越來越濃的黑氣,拔下頭上發簪,直接劃破掌心。
將手心的血滴進皇帝嘴裡,她試了不少法子,都是剛開始壓製片刻,隨後便是更加強烈反撲,皇帝始終未醒。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黑氣是什麼,因何而來。
她血中有功德之光,能鎮壓邪祟,如今隻能試試這最後一個法子了。
劃完,她將發簪遞給時煜。
時煜沒被先帝奪舍成功,或許他身上有什麼玄機,加之功德印在他身上。
不用言明,時煜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沒有猶豫地也劃破了掌心,兩人同時將掌心血滴入皇帝口中。
皇帝睜開眼時,看見的便是兩個滴血的拳頭,以及衛清晏眼中的擔憂。
他並非全然沒有知覺,隻是好似被什麼拖入黑暗深淵,掙脫不得,直到鼻尖有血腥味,他眼前的黑暗才漸漸散去。
從天落下一道金光,將他拉回人間。
這顯然不是尋常的病症,先前禦醫行針時的痛感,他感受得真切,卻不能助他脫離束縛。
他怔怔看著衛清晏,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找不到一絲從前的痕跡。
是傳說中的換臉術?還是易容?
皇帝很想知道,可他卻不打算深究了,女兒如何死而複生的,他亦不想知道了。
再次經曆一次生死邊緣,拉他回來的是清晏……還有時煜。
他並非中毒,他們的血卻能喚醒他,其中緣由他猜不透,但他很清楚,清晏從前不通這些。
沒有任何本事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暈倒前的心痛感還很清晰,他不忍探究那個代價。
“朕沒事了。”他用手肘撐著起身,卻不太使得上力,時煜伸手將他扶著坐起來。
皇帝瞧見兩人被劃破的手依舊有血滴落,從枕邊抓了兩條帕子,遞給時煜,“把手處理一下。”
時煜拿出一條,先將衛清晏的掌心纏了,再用另一條隨意將自己手纏住。
“朕渴了。”皇帝看向衛清晏。
可不等衛清晏動作,時煜率先從小幾上倒了杯水,又拿了痰盂放在床邊。
皇帝看了他一眼,接過茶漱去口中血腥味,再擦了擦唇上的血跡,從床上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帶著時煜和衛清晏往殿門走去。
二皇子和太後帶來的人,拚了命地往裡闖,都被擋在門口的藍姝和墨義擊退。
太後便命令禁軍將兩人拿下,禁軍統領是皇帝的人,自不會輕信太後,便想麵見皇上,探個究竟。
可藍姝和墨義不讓進,這讓禁軍統領也意識到不對。
他雖知道皇帝看重藍姝,可藍姝在宮裡到底是無名無份,墨義平日都在暗處,禁軍統領並不認識他。
擔心皇帝安危,他隻能帶著禁軍往裡闖,二皇子見外頭鬨了這樣久,裡頭也沒反應,心下明白皇帝還沒醒。
或許根本醒不了。
便將藍姝謀害皇帝,添油加醋地宣揚著,甚至還抽了一個禁軍的刀。
隻要在父皇醒來前,掌控了父皇身邊的人,父皇何時醒,能不能醒都由他說了算。
惡念一生,他眼中狠厲,朝藍姝用力砍去。
藍姝自不會讓他近身,隻是禁軍蜂擁而至,擋住了她的退路,千金一發之際,隻聽砰的一聲,二皇子重重被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