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玉碟上,刻的是時清晏,但她做衛清晏已經習慣了。
且被賜封皇太女後,再無人敢直呼她名諱,皇帝便也由著她了。
淩王妃眸色一震,就要行禮,被衛清晏攔下,“老王妃還是回答我的問題吧。
隻要您如實回答,我會幫你要回那個孩子,連帶嫁妝,且以後承恩伯府再也不能找你們麻煩。”
淩王妃神情有些糾結,有皇太女的幫助,她的確能帶回孩子,可,皇太女的問題,是她最不願提的。
衛清晏靜靜等著。
最終,淩王妃點了頭,“是,嫣然是我和先帝的女兒。”
“是他設計了你?”衛清晏又問。
這個問法讓淩王妃紅了眼眶,“你為何不覺得是我勾引了他?”
衛清晏隻搖了搖頭。
她和時煜來的時候,便在淩王府轉了圈,發現府中有多處被開墾種上了瓜果蔬菜。
這些地方,在彆的官員府邸,都是用來種花花草草用來賞景的。
可見淩王妃並不是貪圖享樂之人,那她沒有勾引時德厚的動機。
且她出身農家,容貌一般,真要勾引,時德厚後宮美女如雲,未必看得上。
反倒是時德厚,若有心留存血脈,又不想被人察覺的話,挑選淩王妃這種外人看來,最不可能的人,才最安全。
剛剛他們躲在屋頂聽得的對話,佐證了她心中猜想。
她雖沒說什麼,可是這一搖頭,卻讓淩王妃委屈了許久的心,終於破了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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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憐惜我寡居一人,想給我個孩子,讓我往後有個依靠,可我是他弟媳,我們如何能……我雖是鄉野村婦,也知廉恥。
但他是皇帝啊,我如何能抵抗,我想過魚死網破鬨出來的。
可他說,便是鬨出來了,天下人也隻會覺得是我耐不住寂寞,貪圖富貴,主動勾引他的。
屆時,不說天下人能不能容我,便是後宮的那些女人都會要了我的命,我怯懦,隻能順了他的意,懷上了嫣然。”
“那你可知,他為何要你生下嫣然?”
真要為了淩王妃好,就不可能強迫她,衛清晏相信淩王妃明白這個道理。
“知道。”淩王妃點頭,“王爺臨死前便同我交代過,他那個兄長表麵仁義,但實則生性自私,讓我以後遠著些。
莫要摻和皇家的事,過好自己的日子,我家王爺雖是個老實漢子,但他看人向來準。
他的確看準了,先帝有整個天下的事要操心,又怎會將好心放在我身上。
何況,他若真是為我好,天下苦難的孩子那麼多,我收養哪個不是收養。
何必……做下這等廉恥事,躲躲藏藏生下嫣然,還得用收養的名義將她養在膝下。
他是為了利用我們母女啊,嫣然剛出生就被下了蠱蟲,這也是我不得不配合他的原因。
因為但凡我忤逆他的意思,嫣然就要受罪。
什麼過敏症狀,都是假的啊,那是嫣然體內蠱蟲作祟,是先帝對我們母女的懲罰啊。”
淩王妃能知道怨蠱,這讓衛清晏有些意外,遂又問道,“那你知道這蠱蟲,先帝從何處得到的嗎?”
淩王妃的回答再次令兩人震驚,她道,“鳳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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