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是兒臣。”
蕭之安帶喘的聲音傳來,沒一會兒,便見他衝到皇後麵前,”母後,我剛睡醒就聽說鎮北侯汙蔑嫂嫂。
嫂嫂那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害鎮北侯老夫人,您可要為嫂嫂做主,把那鎮北侯處置了。“
他臉微微泛紅,頭發也是隨意的挽起,應是醒來聽聞消息就急急跑來了。
“小安。”皇後無奈道,“怎能因為你親近你嫂嫂,母後就隨意處置鎮北侯呢?”
“嫂嫂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他冤枉嫂嫂就沒按什麼好心。”
蕭之安神情憤怒,“兒臣瞧著他就不是什麼好人,一個武將成日裝得一副儒雅模樣,道貌岸然的。
再說了,他真要孝順,就不會讓老鎮北侯夫婦在城外一住就這麼多年,如今就因為嫂嫂去拜訪了老夫人,就說嫂嫂害人,哪有這樣的道理。“
皇後看了眼門外,哪裡有個太監朝皇後微微搖頭,皇後暗暗鬆了口氣,小安是剛來,沒聽到什麼。
她握住兒子的手,牽著他往龍椅上坐,“那小安幫母後想想,母後該以什麼名目處置他呢?小安可有他誣陷你嫂嫂的實證?”
蕭之安一滯。
隨後撒嬌道,“母後,我英明神武的母後,您幫幫嫂嫂吧。”
“母後自然要幫她。”皇後習慣了兒子的撒嬌,也享受兒子的依賴,歎了口氣,“可難就難在你嫂嫂去了莊子,有這個嫌疑,而她的理由卻是受死人所托,這如何叫人信服?
之安,你先前在大魏呆了不短時間,你嫂嫂真的能看見鬼嗎?“
“嫂嫂沒說過有鬼啊?”
蕭之安神情有些茫然,“不是托夢嗎?嫂嫂曾說過,人死後如果有執念,可能會化成怨,嫂嫂說,那怨就是一股氣,隻記得自己的執念,化解了就散了,不是鬼。
嫂嫂通玄術,偶爾能感知到這種怨氣,嫂嫂心善便會替死去的人完成他們的執念,她會去看鎮北侯老夫人,肯定也是因為梁福珠死前掛念親人,嫂嫂去幫她了結這個執念。
既然是好心替梁福珠辦事,又怎麼會去害老夫人啊,母後,是不是有人不喜歡嫂嫂,想故意害她啊?“
他想起太子哥哥曾說,嫂嫂會玄術的事,不能隨意告訴彆人,免得被人知道嫂嫂底牌,從而害嫂嫂。
母後雖不是彆人,但難免會因時德厚偷走太子哥哥而遷怒嫂嫂。
他說這些不算透露過多,也不算騙母後吧,隻是有所隱瞞而已,但他以前從沒瞞過母後什麼,這是頭一次,到底還是心虛,便將腦袋拱在皇後肩上,不敢看皇後的眼睛。
“母後,嫂嫂對小安有救命之恩,母後就幫小安報答嫂嫂這個救命之恩吧。”
皇後抬手撫著兒子的頭,眉間微微蹙著。
怨氣?
倒是與她聽過的一致,隻不知那梁福珠的怨氣同衛清晏說了什麼,衛清晏和時煜會不會知道了實情,從而對她起了提防之心?
“照你這樣說,怨氣不也是同鬼一樣麼?”
蕭之安搖頭,“不是,是臨死前執念化作的那口氣,就像林家小外祖那般,他死前想落葉歸根回鳳昭,嫂嫂替他促成此事,他的那口氣便沒了。
但話本子上的鬼,是和人一樣有意識的,若怨氣也有意識,嫂嫂先前幫林家小外祖化怨就不會那麼辛苦地猜來猜去了。
兒臣倒希望有鬼呢,這樣就可以讓梁福珠現身,告訴鎮北侯,嫂嫂明明是做好事的,卻被他冤枉。“
先前嫂嫂讓楊靈兒現身,這次卻沒讓梁福珠現身為她證明清白,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後麵還有什麼了不得的陰謀,決不能多說的。
“母後,您快答應兒臣幫幫嫂子。”他坐正了身子。
皇後看著兒子一貫天真的神情,眸光裡滿是慈愛,”好,母後應你,你嫂嫂剛到鳳昭,不曾與人結怨,想來應是有什麼誤會,母後會命人查清楚的,你莫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