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錯了,求您再給奴一次機會吧。”
一道粗狂的哭嚎聲,緊隨梁永安的怒吼而來。
那人生的五大三粗,被容與押著到了青蕪麵前,他跪地一把抱住青蕪的腿,哭的痛徹心扉,“公主,奴鬼迷心竅,都是這女人勾搭的奴啊。
是她說她家男人老了,每次事前都得燃了催情香,才能成事,便是成了,也是隔靴撓癢,讓她守活寡。
她說奴這樣年富力強的真漢子,才能讓她真正體驗做女人的滋味。
您知道的啊,奴出身不好,心底自卑,又沒什麼腦子,得了她這誇讚就不知天高地厚,昏了頭,求公主饒奴這一回吧,奴往後再也不敢了。”
“你什麼意思,你給本侯說清楚。”梁永安聽了這嚎,一把揪住那漢子的衣領。
“你鬆開,你問你自己的女人去,抓我乾嘛,我也是被她哄騙的。”漢子對梁永安立馬換了一副凶悍麵孔。
月嬪聽了他這子虛烏有的話,又氣又羞,“你住嘴,我根本不認識你……”
“你怎麼不認識我?昨晚你還約了我來著。”說罷,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紅色肚兜,“這不是你昨晚送我的麼?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無情,現在事發,就推得一乾二淨,你那屏風後有個香爐,裡麵燃的就是催情香,就是專為你那死鬼老頭準備的。
早知道的你口中的死鬼老頭是鎮北侯,我死都不上你的賊船。
你還說等你兒子繼承家業,死鬼老頭就可以歸西了,屆時,我們就不必躲躲藏藏,你可以隨我遊曆天下,做一對神仙眷侶。
你在我耳邊說的每一個字,我都當了真,記得清清楚楚,沒想到你竟這樣薄情寡性。”
梁永安看著那熟悉的紅肚兜,目眥欲裂的走向月嬪。
催情香的事情,他當然知道,年紀大了,的確力不從心,便假裝不知而已,現在都被這漢子說了出來,他很難不懷疑。
畢竟,當初月嬪就是嫌棄先帝年邁,才勾搭的他。
“侯爺,你彆上他們的當,我是冤枉的。”
月嬪慌了神,她知道梁永安沒外表表現得那般沉重冷靜,是個耳根子軟,極沒主見,又好麵子易衝動的人。
否則也不會被她拿捏了這麼多年。
“侯爺,宅子裡都是您的人,妾身對您的心思,您還不清楚嘛,就算不為您,為了孩子們,妾身也斷不會做出背叛您的事啊。
這是他們的陰謀啊,侯爺,東西定是他們剛剛趁搜屋時拿到的啊。”
她的話,讓梁永安稍稍回了些理智,正要說什麼,便聽得青蕪道,“鎮北侯,你這外室說,她屋子裡搜出許多宮裡的物品,皆是你送給她的,不是我公主府的,是麼?”
“當然。”梁永安很篤定,他怎麼能讓那些物品和公主府掛鉤,那不就是承認自己做了綠王八麼。
宮裡的記錄已經燒了,府中的記錄冊,他也命心腹及時找出來處理了。
“好,宮裡不合時宜地走水,無法查證,但你侯府的記錄冊總不會也走水,敢不敢讓本宮瞧瞧?”
“有何不敢?”
他的女人被人當眾說偷人,他的床事也被人抖了出來,這讓他顏麵丟儘,他急於表現的底氣十足,讓眾人知道這一切都是青蕪的誣陷。
母親離府後,他不曾續弦,府中有管家打理,亂過一陣子,屆時,少了些登記冊子,他便可推說那段時間弄丟了。
隻他沒料到,帶著青蕪一行人到了鎮北侯府時,老鎮北侯和長子梁福蘇會在府中。
而他奉命銷毀登記冊的心腹,正跪在院中,身邊放著幾個箱子。
梁永安心中一咯噔,忙迎上前,“父親,您怎麼回來了?”
老侯爺理也沒理他,起身同青蕪見過禮後,視線落在了跟來的月嬪身上。
當年的月嬪是何相貌,他不曾留意。
但梁永安的外室,他卻是見過一次的,不是眼前這張臉。
想到梁永安不顧全族安危,背著他們做下這等膽大包天之事,老侯爺緊了緊拳頭。
對青蕪道,“這裡是近二十年的賞賜登記冊,再往前府中得到的賞賜,老夫當初離京前都已分給了其他各房。”
他從懷裡拿出一本冊子,“這是分到梁永安名下的,還請公主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