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亭見她神情凝重,意識到事情嚴重性,問道,“回城?”
知道終點,他好帶他們走捷徑。
衛清晏拿起咒物,拉著衛詩君一邊運輕功,一邊道,“走能避開刺客,亦或者遇上刺客便於逃命的路線。”
尊者派去大魏救走時德厚的高手,世間少有,能一下犧牲好幾個,可見時德厚對尊者有重大作用。
先前,無論是父皇和時煜派出去的人,還是她驅使怨氣,都無法尋到時德厚的蹤跡,並非他們的人不行,而是對方費勁心思,付出足夠大的代價幫著時德厚躲避他們。
可這次卻讓他們在林家祖地發現了時德厚的線索,在青樓時,更是讓時德厚落單。
這與他們先前的謹慎不符,能帶著時德厚躲避他們追蹤的人,絕不是粗心之人。
可這次卻這般大意,隻能是上頭人的態度,讓底下人有了時德厚並沒那麼重要的意識。
但她在看墓人的屋裡發現的剩菜,是上等菜品,時德厚做了幾十年君王,由奢入儉難,有條件的情況下,自然無法和尋常人一樣隨便對付。
林家祖地距離皇城不近,願意為了時德厚的口腹之欲專門去城裡打包飯菜,說明在林家祖地時,他們還是看重時德厚的。
既重視時德厚定會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那麼時德厚檢查咒物的事情,自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時德厚會邪術,聯想時德厚如今的處境,以及她跟來鳳昭,尊者不難猜出,時德厚埋在林家祖墳的咒物不是對付她,便是對付時煜,亦或者大魏的。
而她若知道咒物在哪,定會第一時間尋來。
所以,時德厚的線索是尊者故意泄露給他的,時德厚也是尊者有意送到她麵前的,為的,便是引她前來。
是她大意了。
一心隻想著尊者和時德厚有合作,時德厚是尊者要的人,卻忘了時德厚會的,她也會,甚至比時德厚做得更好。
而尊者之所以如今才讓時德厚做餌,是因為一開始並不確定她的本事究竟如何。
大抵經過梁福珠的事,尊者已經確認了她的能耐勝過時德厚,所以,時德厚可以成為備用,甚至棄子。
而她則是尊者要網的魚。
對外,她這個太子妃正昏迷在太子府養病,今晚她若落在尊者的手裡,從此消失於人前,便是時煜知道抓她的是誰,都沒理由要人。
甚至會被反咬一口,太子妃裝昏迷來壞皇後的名聲,那麼被梁福珠附身,甚至她能看見怨氣的事自然也都能被推翻。
屆時,這一切都成了她裝神弄鬼,目的自然就是大魏對鳳昭居心叵測。
時煜這個鳳昭太子也會被鳳昭百姓懷疑,身在鳳昭心在大魏,而皇後則成了被兒子兒媳背叛蒙騙的可憐人。
坐上馬背時,衛清晏已將所想分析給了林蘭亭和衛詩君聽。
尊者要她的本事,不會對她下死手,但對林蘭亭他們,他們定然會殺人滅口。
“林將軍,若敵不過,還請你先顧著我三姐。”
並非衛清晏慫,因為她很清楚,尊者兜了這麼一圈,將她引來這裡,定會派足夠對付他們的人。
就怕對方不給林蘭亭他們逃命的機會。
一群蒙麵黑衣人出現時,衛清晏突然就想到青蕪的叮囑,皇後很有手段,切勿掉以輕心。
是的。
經此一事,衛清晏愈加確定了,皇後就是尊者。
“太子妃,我家主子請你一敘,若不想連累你身邊兩人,還請太子妃乖乖跟我們走。”
不等衛清晏發話,衛詩君已然拔了劍,“雞鳴狗盜之輩,裝什麼君子,本姑娘又不是三歲稚兒,會信你這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