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皇後想也不想地拒絕。
“你從不曾參與政事,如何能辦好此事,若因你太子哥哥是母後兒子,需要避嫌,那你何嘗不需要?”
“母後,查耀瘋言滿城皆知,兒子不想母後被百姓誤會,兒子想查下去,還母後清白。
至於避嫌,兒子與太子哥哥是有區彆的,驚蟄是太子哥哥的人,兒子與驚蟄並無多少交情,隻求真相。”
皇後見他眸光清澈,語氣堅定,竟一時看不出,他是在偏幫時煜,還是真的相信她是被汙蔑的,想要維護她的名聲。
青蕪出聲道,“青蕪倒覺得之安此舉頗有擔當,他享皇家尊榮多年,也確實該有所作為了。”
蕭之安忙點頭附和,“還請母後成全。”
“一定要接手此案?”皇後看向蕭之安。
蕭之安重重點頭,“兒子也想鍛煉鍛煉自己,而且也沒比兒子更適合的人選。”
皇後心下惱道,你一點不適合。
可之安還是孩子心性,若她管製太嚴,而時煜和青蕪處處依著他,孩子就難免傾向那頭,和她這個母後生出嫌隙。
若無皇子傍身,哪怕她手中有權,和時煜爭也是名不正言不順,這種苦頭,她前世已經吃過了。
這一世,她要民心所向,之安不但要活著,還有和她母子同心才是。
想了想,皇後最終還是答應了,但卻讓刑部尚書為主辦,蕭之安為輔。
雖然是協助,蕭之安覺得自己也算達到目的,臉上嚴肅褪去,變成平日撒嬌模樣。
“母後,您等著,兒臣定不讓您失望。”
頓了頓,他又道,“聽聞嫂嫂有孕,母後賞賜了不少東西過去。
兒子是叔叔,也該給嫂嫂腹中的小侄兒送些禮物,母後替兒子出出主意,該送些什麼好?”
皇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到底還是個孩子,瞧你高興的,你怎麼就知道是小侄子呢。”
她自然不想賞賜衛清晏,可她是婆母,有些麵子功夫不能不做。
何況,先前以為屠刀已經抓到衛清晏,她不惜降貴要修婆媳之好,有些戲總是要演下去。
直到,衛清晏落入她手!
隻是想到大魏使臣最近上綱上線地找她兌現承諾,從鳳昭要去不少好處,她心頭便是冒火。
蕭之安道,“侄女也無妨,可是我們鳳昭皇室的第一個孫輩,之安一樣喜歡。”
他記得在大魏時,聽人說過,藍氏血脈極容易得雙生子,嫂嫂的母親兩次身孕都是龍鳳雙胎雙胎,興許嫂嫂腹中也是呢。
聽聞民間說法,一般孕前三月都是瞞著的,但他們是皇家,有喜便是普天同慶的大事。
尤其太子哥哥即將登基,嫂嫂有身孕,便給了擁護他的大臣和百姓定心丸,隻這未必是母後盼著的。
所以,蕭之安並未多言。
“你第一次做叔叔,的確該有所表示,不過孩子出生還是幾個月後的事,倒是不急,你可以先挑些好東西送與你嫂嫂。”
衛清晏此人她勢在必得,怎會讓她生下孩子,徒增麻煩。
皇後心裡惡毒地想著,麵上笑著喚來一個老嬤嬤,對她道,“你幫二皇子把把關。”
蕭之安同皇後道了謝,便帶著老嬤嬤歡歡喜喜的走了。
皇後看著他活脫的背影,對青蕪道,“本宮知曉你看不慣本宮執政,因而親近太子,想扶持太子將本宮從這個位置上趕下去。
但之安也是你的侄兒,你皇帝哥哥曾那般珍視他,讓他保持良善本性,你為何又要將他拉入這些紛爭中?
你攏共也就這兩個侄兒,之安不過問朝政,將來太子繼位,之安做個不問事的閒散王爺,這對他們兄弟來說不是好事?
青蕪,彆因著你我之間的矛盾,讓你皇帝哥哥膝下的兩個孩子手足相殘……”
“毛病。”青蕪哂笑一聲,打斷皇後的話,之後手搖團扇,看也不看皇後,扭身出了宮。
她是傻子才會信林萬芷那些鬼話,林萬芷若當真在意之安,就少做缺德事。
甚至根本就不該生下之安,既生了,就更應該善待時煜,讓他們手足相殘的從來都是林萬芷,她才是真正的禍害。
青蕪不顧形象的,啐了一口,不粗鄙,反而魅惑十足。
看的皇後滿眼陰沉,“去查,是不是有人和二皇子說了什麼。”
她不信沒人慫恿,之安會突然摻和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