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人間苦難何其多_山海洗劍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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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人間苦難何其多(1 / 2)

山海洗劍錄!

忽然的變故,對常人也好,修士也罷,都有很大的影響。那些個大多數人都不一定叫得出名字的古澤再次現世,影響最大的還是一地百姓。原本祖祖輩輩百年甚至幾百年都是種地的農民,有一天忽然門前多了個大澤,要多久才能變成漁民?

如今自己就算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力氣,大修士陸陸續續回鄉,一個小小元嬰?那就真是擺著好看的而已。

遠遊路上,好像從來不會孤單,今兒會有一個人結伴上路,哪怕明天他走了,後天也會再出來一個人。

這不,張木流身邊又多了個小丫頭,還一口一個叔叔的。

過了淮水氣候馬上便不一樣了,張木流一覺睡了三個月,如今已經十月份了。北地這時都要穿厚衣服出門了,這兒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江南,可依舊有些熱。

好像張木流很容易一場大夢錯過許多事情,這下要想和娘親一起過個生辰恐怕很難了!幫喬玉山送信?等自己到昆山,他都自己回去了吧!

前方就到了涿鹿,一路上莫淼淼笑意都是很少的,除非張木流允許遊方載著她飛一圈兒,她才會有些笑臉。

有一天下了一場大雨之後,路上爬出來許多蚯蚓,滿地都是。小女孩不小心踩到一隻後,就打死不走路了,要張木流背著或者遊方載著。

張木流把小丫頭放馱在肩頭,笑著問道“你是不是看見小溪裡的幾尾鯉魚後,便不想吃魚了?”

莫淼淼輕輕點了點頭,怕張木流看不見自己點頭,就往往前墜了些,倒著與青年點頭示意,之後小丫頭脆聲道

“我看到它們活蹦亂跳的在水裡,我就不太敢吃魚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特彆不忍心。”

張木流笑了起來,與小丫頭說“這麼說那花果樹木也一樣啊?都是長在土裡結在樹上,他們長大也不容易的啊,那你以後連麵都不吃了嗎?”

小丫頭把下巴抵在張木流的頭發上,陷入了沉思。不知過了多久,莫淼淼忽然問道“那我們以後吃什麼啊?我剛剛想了一下,如果按你這麼說,那所有的東西都是活物,我們吃它就等於殺它啊?”

得嘞!韓乘第一個把自己問住,這丫頭是第二個了。不過這個問題倒是很有意思,張木流也陷入了沉思。

張木流不想對著莫淼淼說什麼萬物皆有其定數,因為自己從來不理這個。也不想對小丫頭說,因為餓便要吃。更不想對她說,它們與人不一樣,人會痛苦,它們不會,誰也不知道做個花草樹木或者豬馬牛羊,然後被殺被吃是什麼感覺。所以青年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莫淼淼的問題,這比韓乘的問題要難上很多很多!

已經走了好一段路,小丫頭不見青年回答,便小聲說道

“是不是人都得這樣啊?”

張木流隻得說

“反正人都得吃飯。”

小姑娘哦了一聲,接著又把手肘抵在張木流頭上,雙手托腮,說道

“可是叔叔你是神仙啊!飛來飛去的,不吃飯也行的吧?”

張木流一臉苦笑,搖晃著肩上的小丫頭,委屈道

“淼淼,打個商量行不行?以後叫哥哥,彆叫叔叔了,我還很年輕的!”

莫淼淼被張木流一句話逗得開心不已,晃蕩著雙腿道

“嗯!嗯?要不然你給我做一頓魚吃,我就叫一天哥哥?”

這天張木流到一處河邊,從劍候令牌裡取出一根兒魚竿兒,果真就開始釣魚了。隻是好久都沒有釣魚,又不想用修士手段,結果大半天沒釣上來一條魚。

莫淼淼撇著嘴,一臉嫌棄,故意在張木流身邊一口一個叔叔叫個沒完。

張木流十分無奈,上次釣魚還是十一二歲時,與喬雷喬玉山二人到離小竹山很遠的地方。那條河是從小竹鎮一路而下,到這裡與另外一條河彙在一起,叫做三岔峽。那日忙活了一天,三個人加起來的魚,哪怕揉成團子,也沒有個饅頭大小。

無奈之下便脫了靴子下水摸魚,果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大半個時辰,真給他摸到一條不小的草魚。

莫淼淼見張木流要殺魚,說是她撿柴禾去,轉身就跑了,遊方自行掠出跟在一旁。

張木流歎了一口氣,自己小時候也這樣過。過年村裡殺豬,很小很小的時候特彆喜歡看,後來長大些,就不太喜歡看了。倒不是因為怕血腥,而是因為把豬從豬圈裡拉出來時,淒厲的叫聲,讓年幼的張木流有些害怕。自己當時也曾想過與莫淼淼一模一樣的問題,可後來慢慢長大,該吃還是一直在吃的,也從來沒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等到魚烤熟時,都已經太黑了。張木流撕了一塊兒肉,剔下魚骨後遞給莫淼淼。小丫頭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還是吃了,吃著吃著就眼淚汪汪,與張木流說

“哥哥,你烤的魚有爺爺做的味道。”

……

進了涿鹿城,青年帶著小丫頭進了一間裁縫鋪,一個看著十分和藹的老婆婆笑著問道“買布還是做衣裳啊?”

張木流從懷裡掏出來一塊兒淡藍色的布料,遞給這位老婆婆。

“老人家,我給妹妹做身衣裳,您看著做的漂亮些,我把定錢給您,您說需要多久來拿,我到時來取就是。隻不過可彆需要太久,我們還要趕去金陵呢。”

老人笑著走到莫淼淼身前,蹲下打量了一番,拿了一截兒碳頭在地上劃了幾道,然後笑道

“小孩兒的衣裳不費事兒,你明天晌午來取便是。”

張木流點了點頭,又從包袱裡掏出一把剪刀和一個木頭盒子,轉頭見老婆婆有些板著臉了,急忙道

“老婆婆您彆生氣,我這個料子比較貴重,需要用這些特彆的用具。我也是聽人說涿鹿城裡您老人家手藝最好,這才找到您這兒來的。”

這位老婆婆原本是有些生氣,哪兒有去裁縫鋪自己帶剪刀針線的?這不是來砸場子嗎?直到聽青年說下半段話,臉色才緩和過來。

“唉!老婆子我做了一輩子裁縫了,還真沒有聽說過什麼料子需要用特定的剪刀針線來裁剪。不過有錢是大爺,你明天來拿就行了。”

張木流連聲抱歉,給了老人一枚五銖錢後便要轉身離開,那婆婆死活不收,嫌給的太多了,說要是傳出去她老太婆給人做身衣裳,還是自帶的布料,就收了一枚五銖錢,那以後就沒人來找她做活兒了。

青年十分無奈,隻得收回來那枚五銖錢,給了老婦人十個通寶錢。

拉著莫淼淼的手出門走了一小段兒路,小丫頭撇著嘴說“騙子!你什麼時候去打聽裁縫鋪了,分明就是隨便找了一間。”

張木流歎了一口氣,心說帶孩子可真累,也難為老前輩把這孩子養這麼大了!

陳辛左比張木流小兩歲,但是兩家大人不怎麼來往,難得小孩間有一起玩兒的。

小竹山裡的孩子從前一直分成許多個小門戶。都是大人不怎麼來往,小孩便很少一起玩兒。可到了張木流這輩兒的孩子,不曉得怎麼啦,幾乎村子裡的孩子都玩兒的到一塊兒,大多第一次喝酒都是張木流教的。

聽說陳辛左找了一家鏢局做學徒,每天學武而已,倒是沒什麼活乾。隻不過鏢局的師傅收他時便說了“三年學藝兩年效力”,前三年教你本事,吃喝都不要錢,出師後兩年,賺的錢全部得給師傅。

陳辛左哪兒在意這個,說管吃管住效力十年都不要緊。

鏢局叫做禦風,聽名字倒是很快。隨便找了個人一打聽,便知道了鏢局方位,聽那人說便能聽出來,門風還是不錯的。

還沒有進城時,隻是到了人多的地方,莫淼淼便自己跳下來,說要走路。所以就有了一個白衣青年背著一把劍,拉著個小姑娘的手在這梁國邊城晃悠。

莫淼淼,也就比胡灑灑小兩三歲而已,可看著實在差的太多。身邊的小丫頭依舊是一副孩童模樣,胡灑灑卻已經有了少女的樣子。得虧自己才睡了三個月,要是睡個半年,等張木流到洪都時,小丫頭或許都成大丫頭了。畢竟女子將近二七,最是能變模樣時。

走到禦風鏢局門前,張木流打量了一番,倒是個大宅子!房間雖然小,可院子十分大,也是為了練武時能放開手腳吧。

陳辛左也是個築基修士了,對一般宗門來說都是天才人物了,想必藏拙的很辛苦吧!

張木流走上前輕輕扣了門,不多時便有個少年開門,直接問道

“先生有事兒嗎?”

張木流笑著說“找陳辛左,我是他哥哥。”

少年聞言便忽然哭了出來,十三四的少年抽噎道“您怎麼才來,陳師兄受了重傷,已經臥床兩個月了。”

白衣青年聞言猛然便皺起了眉頭,放開神識找到陳辛左的房間,直接便衝了進去。

莫淼淼跑著跟在後麵也進去了,剛才張木流皺眉的一瞬間,把少年嚇得夠嗆,見人已經自己走進去了,急忙往後院去找師傅。

白衣青年一把推開一處房門,屋子裡正有一個少年躺在床上,一旁有一個少女端著一碗藥往少年嘴裡送去。門開後兩人都轉頭看去,一個白衣背劍的青年眉頭緊皺。

少年愣了一會兒,才木訥開口

“木流哥?”

張木流站在門口,神情嚴肅道

“怎麼回事?”

陳辛左苦笑了一聲“沒啥事兒,就是打了一架打輸了,受了點兒傷。”

白衣青年板著臉道“說不說?”

一旁的少女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您是木流大哥吧?”

張木流轉頭看著少女,眼神冷漠。這時後方的小丫頭拽了拽他的袖子,很小聲的說

“你好好說話嘛!”

張木流這才神色緩和

那少女站起身,輕聲說“師兄是因為我受傷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陳辛左苦笑道“木流哥!彆這樣唄,我重傷在這兒你也不關心一下,來就板著臉,我現在這模樣你也不能打我呀!”

張木流歎了一口氣,丟了一粒藥丸過去,陳辛左接住便吃了。

“跑的這麼遠就算了,怎麼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一旁的少女道“木流大哥,師兄是為了我才受傷的,他要是好不起來我就一直照顧他,您放心,我說到做到。”

莫淼淼走到近前小聲道“你彆生那麼大氣嘛!誰打的辛左哥哥我們找誰去嘛!”

張木流與少女說了一句抱歉,走上前去拉起陳辛左的胳膊好一會才舒了一口氣。

還好,沒傷到根基,隻是體內真氣損耗嚴重,氣海枯竭,加上筋骨臟腑都受傷不輕,才看起來傷情嚴重。

吃下張木流給的丹藥後,陳辛左麵色倒是紅潤了一些,也能稍稍動彈了。

張木流瞪眼道“動什麼動?我給的就是仙丹?吃了就能治好?”

陳辛左訕訕一笑,果真便不動了。

張木流沒好氣道“等一會我出去找幾味藥,喝了之後自己調息,能好的快一些。”

哪兒有什麼重傷時吃了就能好的丹藥,無非起到加快恢複的效果罷了。小丫頭的父親給自己的一擊,到現在也沒痊愈呢!這還要多虧自己是個元嬰修士。

門外有人說了一句

“張公子,我沒保護好辛左,是我這個做師傅的不儘責。”

還不等張木流開口,陳辛左就著急道“哥!真不關他們事兒,我看到有人欺負師妹總不能坐視不理吧?”

張木流抬手示意陳辛左不要說話,走出門去看著方才開口之人。一個三十四五的漢子,穿的乾淨利落,一看就是個常走江湖的人。

“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隻是我弟弟受了傷,我總要知道是誰出的手。”

中年人是這禦風鏢局的老板,也是總鏢頭,叫徐抱舟。

徐抱舟將張木流帶到正堂,讓徒弟沏上茶之後才慢慢說

“涿鹿隻是個小城,一縣之地而已,可因為是與齊宋二國的邊界,所以有不少駐軍在此。前些日子太後的侄子到此,小女不幸被他撞見,便死纏爛打要抓走小女。辛左是修士這事兒其實我早知道,那天他為了保護小女,顯露了修士本領,結果那人身邊也有修士供奉,辛左護著小女離開,便被打成了重傷。

是我這個當師傅的沒本事,不能替徒兒報仇啊!”

張木流這才有了些笑意,心說我竹山的孩子就是有俠氣,說不定這小子能因此撈個媳婦兒也不一定。

“徐總鏢不必自責,您隻是江湖人,碰上修士也無可奈何,何況還是個呂太後的侄子。”

徐抱舟臉色複雜,最終還是無奈道

“我知道你修為該是很高,我也知道你現在報仇心切,可現在畢竟是太後掌權,一人之力終究難以敵國。”

張木流笑道“徐師傅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的,你讓人把這個牌子掛在門口,如果再有人尋事,我便很好處理了。”

說著便遞出劍侯令牌,徐抱舟心驚不已。

張木流解釋道

“宋帝給的,本來想著沒什麼用處,看來現在便用得上了。你隻管放心掛上去,哪怕引起兩國糾紛,鬨上霄仇府也不要緊,我有人!”

徐抱舟苦笑著叫來一個徒弟,讓把令牌掛在門口,既然這位年輕人都是大宋侯爵了,那就由他去好了。

張木流心裡還是高興的,到底是小竹山的孩子。

那隻土元現在是能派上用場了,找了幾味藥材與土元一起熬了藥湯,幾百年的土元精,好歹陳辛左喝了後過幾天便能下地了,內淤和筋骨疼痛還是極有作用的。

到底是小孩子,莫淼淼已經與徐婉禾打成一片。這個小姐姐照顧陳辛左之餘,便帶著小丫頭四處撒歡兒。

給張木流開門的少年叫欒沮池,倒是個不錯的名字。白衣青年就覺得,好名字都讓彆人取了。如那個笑麵虎的沾霖,自己的朋友史嘉鳴,還有這裡的徐抱舟、徐婉禾,張木流覺得都是極好的名字。

自己家鄉的孩子,起名字都很隨意,唯獨藤霜有些意思。

欒沮池跟在這個背劍的張大哥身旁,說是幫忙熬藥,可眼睛一直盯著張木流背後的遊方,直到莫淼淼跑回來瞪著這個少年說“看什麼呢?那是我的!”欒沮池方才作罷。

少年人,誰不想有一把劍一匹馬!

夜裡哄莫淼淼睡下後,張木流坐在陳辛左旁邊,看著滿臉笑意卻動彈不得的陳辛左,輕聲道

“陳束城的事兒與你們陳家無關的,何必老是往自己身上攬,哪怕你幫他承受了所有,他也改不過來性子的。還有,你出了事也不知道喊人?”

陳辛左無奈道“這不是想著你要來嘛,再說打不過就叫人,很跌份兒的!”

張木流笑著拍了少年一巴掌,少年頓時齜牙咧嘴的。

“我也受了點小傷,昏迷了三個月,醒來後便趕來,沒想到還是晚了。”

少年急忙問道“你傷的如何?昏睡了三個月還了得?老藥也不曉得自己吃。唉!你這個當大哥的真讓人不省心。”

白衣青年笑罵道“你們這些個渾小子壞丫頭,都覺得我不敢揍你們了是嗎?”

陳辛左訕訕一笑,過了片刻與張木流說道“木流哥,我想到了一個搜集消息的好法子,可不知道怎麼去做,你幫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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