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姥姥怕是忘了,當初柳芽可是訛了葛家不少銀子呢,柳葉不過是被抽了幾鞭子,能花多少銀錢治傷?就祖宅那邊買的料,也花不了幾個定金錢吧?”
柳老太臉色又難看幾分,當初她就是為著銀子才想把三房的人趕出去。
可哪知道被柳芽耍了一道,不但東西沒留住,還把存下為數不多的銀子用來支付修房子的料錢,柳老太為此躺了兩天才起炕。
“新月,你現在說這個有啥用?那斷絕關係的文書可是都立下了,還能找三房要回銀子不成?”
柳白氏帶著怨氣的開口,一心認為柳葉當初得了葛家的銀子,就該交給老宅這邊,他們大房可是應該占大頭的。
可銀子沒撈到,反倒是因為打了葛家的病秧子,把她的寶貝首飾都給搜刮走了。
若不是小趙氏正好那時回娘家,指不定大房損失的更多。
“不管咋樣,姥姥還是三舅的親娘,生養之恩哪是那麼容易就斷了的?柳芽不孝,巴不得要和咱們斷了親。可三舅娘的性子,姥姥還拿捏不住?”
趙新月說完便低下頭,眼裡儘是狠毒的光芒。
若不是惦記著能撈點好處,那日煽動柳林氏去三房要債的時候,趙新月早就將葛家給銀子的事說出去了。
可等了好幾日,柳老太就像沒想起來這茬似的,趙新月這才趁著今日柳家人打嘴仗的時候提起。
果然,柳老太渾濁的眼珠子轉了轉,顯然是動了心思。
柳白氏等人各有心思,但沒人有替三房說話的意思,隻在心裡盼著自己能多得一些好處。
柳芽很忙,尤其和鎮上酒樓的合作不能停,目前為止這個的收入是最為穩定的,足夠一家子的開銷。
“陳老板找我有事?”
柳芽抬袖擦去額頭細碎的汗珠,這具小身板拎著兩桶魚走了幾條街,著實是累的很。
“我那拜把子兄弟給你來了一封信,你可識字?”陳老板倒了杯茶,示意柳芽坐下。
“認的不多,和我爹學過幾個大字。”
柳芽不好意思的淺笑,端起茶杯喝了兩大口,她的確是渴了。
至於陳老板這的茶,在小鎮子上是好東西,但並不合柳芽的胃口。
“那你便自己看看,有看不明白的地方再問我。”陳老板將一個信封遞到柳芽麵前。
柳芽道謝後,有些艱難的看著繁筆字,倒是看懂了大概的意思。
那位陳老爺信上說,柳樹根並不曾進縣城,也沒有參加童生試。
最後查到柳樹根的行蹤,便是流寇作案的那一帶,但是並未找到任何能直接證明柳樹根身份的物件,也沒有尋到屍首。
早就知道的答案,可柳芽的心裡還是發沉。
“可是遇到了難事?我那位義兄除了對美食有所偏愛,倒算是儒商了。你若有難處,我去與他說說?”
見柳芽神色凝重,陳老板試探的問道,猜不透信中的內容。
“多謝陳老板,之前我拜托陳老爺幫忙查了一些事,結果……有些不儘如人意。”
柳芽想笑,可嘴角的弧度卻有些牽強,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又無可奈何。
“我雖識字,可會寫的不多,煩請陳老板幫忙代筆給陳老爺寫一封回信,柳芽在這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