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歎了一聲,柳芽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否則她一開始就會提議搬出去。
但搬離村子是遲早的事,柳芽可不願意一輩子和老宅那邊糾纏不休。
大概是婚事談的很順利,老宅的人沒再來找三房的麻煩,而三房一家也開始了新的一輪忙碌。
酒樓那邊要的貨多,柳芽便雇了柳村長一家子還有肖寡婦,以及當初柳王氏難產時幫過她的婦人過來幫忙。
鄉下人家重男輕女,可對閨女的名聲卻是看重的,所以即便還有對三房不好的傳言而不敢讓閨女和小媳婦來上工,但比柳王氏年紀大一點的婦人卻不顧忌這點。
主要是三房給的工錢高,乾上半個月就能置辦齊全年貨,哪個不眼熱。
期間冷麵男並未出現過,隻是讓人來找柳芽拿藥,自然也是單獨和柳芽見麵的。
轉眼便到了小年,鄉下的婦人都有著忙不完的活,柳芽這邊也如期交貨,接下來便不用忙著賺錢的事。
而老宅這邊,二房的母女幾個收到柳樹林讓他們租車回府城的消息後,便趕上大雪封路也沒能回去。
“趙新月,你把我的頭花放下,就憑你也配戴我的東西!”
柳雨這段時間在鄉下沒有擦臉油用,小臉也出現了山村紅,脾氣也隨著容貌的變化而見長。
柳雨懂事以後第一次和趙新月相處,自然是不知道趙新月的為人,隻是聽姐姐柳雪提過,卻不認為這樣的表姐有什麼值得想讓的。
“不過就是一朵頭花,我戴了又咋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還想學三房那幾個出去賣不成?”
趙新月拔尖慣了,性格更是和柳老太最為相似,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出口便是汙言穢語。
“你敢罵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柳雨也不是善茬,兩人很快便扭打在一起。
若是以往還會有人來勸架,畢竟這兩個的家裡有錢,哪個受傷都不好交代。
可二房回鄉下住的時間長了,柳林氏又舍不得一直掏銀子,隻能和柳白氏分擔一些家務,柳雪也得幫忙收拾家務,已經是對他們母女的照顧了。
柳老太被打了板子之後,每天還得在祠堂跪一個時辰懺悔,身子板也不如從前爽利,聽到隔壁屋子裡的鬨騰聲也沒管。
等柳雪回屋的時候,柳雨滿頭是血的躺在地上,並不見有其他人在。
“妹妹!”
“來人啊!快救命啊!”
柳雪的驚呼聲驚動了家裡不用乾活的男人,還有不用乾活的柳老太和小趙氏。
“這是咋回事?這丫頭咋逃成這樣呢?”
柳老太眼珠兒一轉,把柳雨受傷的事定了性,並未懷疑是有人傷害她,隻是怕不好和二兒子交代。
倒不是柳樹林多疼愛閨女,而是曾經和柳老太透漏過二房的閨女以後要嫁到大戶人家,給柳樹林父子鋪路,說不定他們也能自己做東家,這就是搖錢樹啊。
“奶,快讓人去找車,咱們把妹妹送到醫館去,再晚人就……”保不住了。
柳老太想到柳芽當初就是這樣頭破血流,沒看大夫也挺了過來,便不太在意的道“咱們鄉下丫頭哪就那麼金貴了,抹點鍋底灰包一下就成了。”
“奶奶!”
柳苗驚呼,不敢置信的看著平日裡疼愛他們的奶奶,竟然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一旁看熱鬨的小趙氏留意了一眼進屋子的人,發現竟然沒有趙新月的身影,趙家標誌性的三角眼中閃過一抹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