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這頭有我呢。”柳葉忙道。
自從子安過來之後,主仆倆便住在東院的客房裡,即便是吃飯都沒有出來過。
除了住進來的第一天見過一麵之後,柳葉還不曾見過子安,但也知道他病的很重,心裡很是同情。
或許是在鄉下長大的緣故,即便家裡都是女人,但男客住在東院那頭,一家人也沒覺得不合規矩。
住進三房的這幾日,子安一直在休養,一路上儘可能放緩速度,可子安的身子還是承受不住。
故而柳芽減輕了藥量,以針灸為輔助,儘可能讓子安能早些正式接受治療。
“你恢複的比我預期的好,這幾日天氣不錯,避開晌午最熱的那會,你可以到院子裡散散步,或者是在廊下小憩一會,隻要不著涼就成。”
“這人和植物一樣,不見太陽可是不行。”
給子安針灸之後,柳芽叮囑道。
“有勞柳姑娘。”子安虛弱的點頭。
小廝忙問道“柳姑娘,我家少爺的病,你能治好的對不對?”
“儘力而為。”柳芽沒有給明確的答案。
治療子安的病隻有兩種選擇,一則是按照柳芽對小公子說的那般,花費巨額的金銀用昂貴的解毒藥引。
二則,用靈泉水為子安驅毒,但她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畢竟子安的毒不尋常,就怕他的仇家會調查。
“奴才求柳姑娘救救我家少爺吧,少爺他苦……”
小廝跪地磕頭,隻是話還沒說完便被子安打斷。
“吳青,我的藥熬好了嗎?”子安語氣微冷的問道。
吳青眼神一暗,隻能默默的退出去。
這一路上,柳芽對吳青倒是有些了解,也明白初次見麵時對他的誤解。
並非是吳青對自家主子不上心,而是為了能夠讓主子吃用都好一些,吳青除了照顧子安之外,還要抽空去碼頭乾苦力活。
但因為吳青不能長期做工,故而給他的工錢低,乾的活都是最累的。
吳青對小公子那般恭敬又狗腿,也是因為小公子是唯一願意對子安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吳青是個忠仆,你也不用擔心他會說了不該說的話。其實在府城的時候,診出你是在娘胎便中毒的時候,我也猶豫過要不要冒著風險救你。”
“或許是小公子對你的情誼過於真誠,又或許是你那時的慘況讓我想起了曾經,所以有幾分同病相憐吧。你的情況,我如今隻有三成把握。但你的求生欲,會加大我的治愈率。”
沉默了片刻後,柳芽準備起身離開,卻在踏出門檻之際,轉身對子安說了這麼一番話。
醫者能醫治身體上的病痛,可心藥還需要心藥醫。
“我信你的醫術,可你若知道為何沒人敢我為治病,還讓我這麼多年來越治越嚴重,你怕是想趕我走還來不及。”
在柳芽準備關門之際,子安悲涼的聲音傳來。
柳芽眉頭一挑,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接了個燙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