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無能,才讓白桃受了那樣的委屈,是我沒能護住她!”
“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我就不該救她,更不該娶了她,是我害死了她和我們的孩子!”
喝了一壇子的酒之後,王青隻有兩三分的醉意,近來喝酒太多,想要喝醉也不容易。
“所以呢?表哥想要白桃九泉之下,知道的是你後悔娶她?”
柳芽淡淡的問道,腦海裡也浮現出那個苦命了十幾年的少女。
白桃是個好姑娘,骨子裡也是堅韌的性子,可惜的是遇到了那樣的原生家庭,沒一個人願意護她一兩分,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境地。
“不是的!”
王青忙搖頭,猛地又灌了幾口酒,忽然抓住柳芽的手臂,恨聲道“表妹,你知道我多想為他們母子報仇嗎?”
“可我惹不起那人,要不是怕給家裡帶來災禍,我真想和他同歸於儘!”
王青所說的那人,自然是零辱了白桃的尚書家的侄子。
京官本就是百姓所得罪不起的,何況還是尚書這樣的大官,王青會顧忌也在情理之中。
再如何喜歡白桃,自幼便知道自己肩上承擔什麼的王青,也做不出拉著一家老小陪葬的事。
“報仇的方法有很多種,表哥在錦城待了這麼久,還沒學會變通嗎?”
手臂被抓的生疼,柳芽沒有掙脫,今日她單獨和王青見麵,就是想讓王青能暢所欲言,這樣才能打開心結。
白桃已經沒了,柳芽不希望再折一個表哥進去,這點上她是自私的。
“變通?”
王青呢喃著,良久才哈哈大笑,卻是笑的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我想過雇人去殺了他,可他身後的靠山太強大,誰敢對他動手?”
“出了這事,即便到時候沒人能查出來是誰做的,王家也必定會成為他們泄憤的對象,我怎麼能為了報仇,就連累了全家人?”
王青抱頭痛哭,自小到大,王青第一次哭的像個孩子,哭的這般無助。
柳芽隻是坐在那裡看著王青哭,看著他悲痛又絕望。
直到王青哭夠了,柳芽才上前將人扶起來。
“表哥若信我,就振作起來,彆讓親者痛仇者快,我相信表嫂也不希望你如此難過。”
又遞了一壇酒給王青,柳芽低聲道“表哥今日再醉一場,明日開始便努力走出悲傷,爭取讓人不敢再傷害你在意的人。”
“至於表嫂和小侄子的仇人,咱們一個也不能放過!他有靠山,那咱們就推倒他的靠山又如何?”
柳芽霸氣的話,叫王青聽的怔愣。
一個有實權的尚書,他們這樣的人家當真能搬得倒嗎?
可瞧著柳芽那認真卻又透著厲色的神情,王青竟覺得一定能做到。
將酒壇摔碎在地,王青搖搖晃晃的起身,朝柳芽彎腰一躬。
“這輩子欠表妹的,怕是還不清了,請表妹受我一拜。”
柳芽忙要起身扶人,卻聽王青又道“多謝表妹成全,但我醉的夠久了,該是清醒的時候了。”
聞言,柳芽輕笑道“表嫂知道表哥振作起來,一定會含笑九泉的。待大仇得報,表哥為表嫂和小侄兒供上一盞長明燈,也是全了今世的情分。”
王青重重點頭,到底是喝多了,不等問清柳芽要如何報仇,便倒在桌上睡的香沉。
命人扶王青下去休息後,柳芽喚來了暗衛,神色冷冽的吩咐道“去查清楚,那畜生禍害了多少孕婦。再傳信給你們主子,京城那邊先不急著動作,等那畜生入了牢獄再動手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