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跳下馬車,大嗓門的向柳葉報備著。
自家主子的意思,就是要高調,這樣店鋪開業之後,衝著內飾都名貴,也少不得有貴客登門,還愁生意不好做。
“你咋不勸著點?鋪子裡用的貨架可不少,這麼用,家裡打家具的木材可夠用?二妹不是還要開家具鋪子嗎?”
不愧是姐妹倆,柳葉在白芍眨眼的瞬間,便明白這是柳芽的意思,自是配合的問道。
“大姑娘放心,家裡都安排妥妥的了。要不是大姑娘你不喜歡香味太重,隻肯要一個沉香木的梳妝台,主子隻能用黃花梨給您打一張拔步床了,當真是委屈了大姑娘了。”
白芍那重重的歎息聲,聽的多少人都想揍她一頓。
用黃花梨打造拔步床,就這還委屈了?
多少人窮其一生,也難有一件這麼好的物件,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首飾盒子,能用紅木的就已經很不便宜了。
“倒也不是不喜歡沉香木的味道,隻是更喜歡黃花梨的顏色罷了。你若喜歡,將來你出嫁的時候央著你主子送你一套好的家具,你家主子還能舍不得不成?”
柳葉掩嘴輕笑,這一番話更是引來無數的抽氣聲。
合著護國郡主家裡,是繼承了幾片專門長貴重木材的山嗎?
連下人求一求都能求來珍貴的家具,好想去給護國郡主做下人怎麼辦?
被晾在一邊的少女,此刻已經找不到任何的優越感,便是她家裡也沒有大件的沉香木和黃花梨的家具,老祖宗手裡那個首飾盒子都當成寶貝一樣,還有她爹也不過是有一支沉香木的狼毫……
柳葉和白芍唱著雙簧,聊天的過程中給自家兩處尚未開業的鋪子打了廣告,有人已經決定去‘賣’這個消息,趕緊讓貴人提前預定,這東西可不是有錢就隨時能買得到的心頭好啊。
卻說柳芽此刻正在新宅子那邊,沉香木和黃花梨是可以入藥的,刨下來的碎屑都不能浪費了。
李大妮也是才知道這個,每次出門前都要仔細摘一下身上的碎屑,就怕帶走了一丁點都是在禍害柳家的銀子。
“芽兒,這幾個木工師傅的手藝都不錯,人品也不錯。隻是他們都秉承著祖上的手藝,怕是想要招攬不成啊。”
肖竹正為自己辦事不利而自惱著。
“那就是銀子沒砸到位,或者是你的試探太清淺了,給的好處不足以讓他們心動。”
柳芽淺笑,對正在收拾木屑的李大妮道“嫂子,這事還得你出馬才成。咱們不主動雇人,得讓他們自己尋上門來給咱們做工。”
“妹子你就直說吧,我這腦子瓜可沒你靈活。”李大妮直爽的道。
“嫂子你就這樣做……”
柳芽嘻嘻一笑,招手讓李大妮靠近,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聽的李大妮直拍腿叫好。
當天晚上,木工這邊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李大妮不著痕跡的聊起木材的事。
眾人都對好木材和手藝上的話有聊不完的話,卻不知何時被李大妮給帶進了她的話匣子裡。
“要說咱們東家,不僅僅是有本事,這做人也忒大方了。”
“就說我當家的,簽了個長工的文書,做滿三年又沒乾對不起東家的事,除了工錢和紅利,就賞我當家的一尺黃花梨,那可是夠雕個好匣子做傳家寶了,都夠好幾代人嚼用了。”
李大妮的話成功的吸引人了彆人的注意力,一個做飯的婆子裡,忙問道“真的假的?那可是黃花梨,一尺長得值多少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