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靳北疆不許自己起身,柳芽索性便安坐在那裡,雙手交握於小腹前,饒是臉紅的很卻端出郡主的儀態,絲毫不會因為她的年紀而讓人輕視。
便是柳芽的那點窘迫,也讓人自動的忽略了。
“郡主的獸軍在何處?”
“方才郡主說三日內能製出滅了十萬大軍的毒藥,可是早就準備好了製作的藥材?”
“這是皇城,郡主怎可私下豢養獸軍,還準備製毒?莫非是有反心?”
“不錯,郡主最好是有合理的解釋,否則即便言官不彈劾郡主,也堵不住天下的悠悠眾口。”
官員重新站到帝王麵前,各種質問聲接踵而來。
有更關心對戰局有利的事,也有質疑之聲,至於他們的真實用意隻有自己知曉。
柳芽很想做挖耳朵的動作,被這些大臣吵得腦殼疼。
偏偏龍椅上的靳北疆,隻是看著柳芽,絲毫沒有幫聲的意思。
“諸位大人口渴了吧?要不要先喝杯茶潤潤喉?”
柳芽沒有直接發火,縱然有靳北疆護著,也不好得罪所有官員。
何況靳北疆刻意這麼做,目的顯而易見,是想要把柳芽放在明麵上,也好借此機會讓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更不是名門閨秀能比的。
“還請郡主先行回答下官的話,事關皇上與皇城安危,老臣不急著喝茶!”一名禦史拱手道。
抿了口茶水,柳芽緩緩抬眸,看向對方的眼神帶著冷意。
對方不體恤她年齡小,柳芽自然也不必要敬老。
“啪!”
柳芽猛地將茶杯摔向咄咄逼人的禦史,嚇得禦史後退好幾步,還好被同僚給扶住才沒有殿前失儀。
“成何體統!”
“郡主在禦書房放肆,藐視皇上龍威,簡直是放肆、粗鄙!”
禦史第一次見過這陣仗,指著柳芽連聲怒道。
“本郡主就是放肆了,也有那放肆的資本,你又能奈我何?”
“若你今日是告老還鄉,本郡主還敬你為國操勞一生,給你幾分顏麵。區區四品禦史,有何資格對本郡主連聲質問,在皇上麵前加以指責?”
玉手砰的拍向桌麵,震的柳芽掌心生疼,隻能借著起身來掩飾痛意,否則讓人看出她要跳腳,豈不是先輸了陣勢?
靳北疆心疼的目光落在柳芽的手上,可柳芽已經將手背在身後,什麼也看不到。
趁著一眾官員有些沒反應過來,柳芽繼續質問道“敢為這位大人,你有在禦前質問本郡主的功夫,可想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良策?”
“四麵楚歌之際,皇上與皇城都危危可及,便是百姓們也可能會受戰火之苦,禦史大人又有幾顆腦袋,可以去城門死諫,讓那幾位其心可誅的王爺退兵呢?”
禦史被問的臉色漲紅,他根本就沒想過死諫,活著不好嗎?
柳芽卻不退讓,繼續問道“大人真的那麼做了,皇上必定厚葬於你,善待你的家眷,全城百姓也都記得你的大仁大義。”
“可惜,你不敢,所以隻能對本郡主一個小女子叫喧。可本郡主既然敢進宮麵聖,能為皇上分憂解決外患,又豈會怕了你這沒有血性的老匹夫?”
杏眸怒瞪,柳芽傲嬌的抬著下巴,語速飛快又咬字清晰,把那禦史氣的差點昏過去。
秦隱忍住叫好的衝動,視線移到靳北疆身上,果然看到皇帝好友也在忍笑,頓時覺得自己有些明白靳北疆為何會喜歡柳芽了。
可武將們卻是不顧忌那麼多,原本就看不慣文官,尤其是動輒彈劾他們的禦史。
“郡主巾幗不讓須眉,堪稱七弦將軍第二!我等雖然有心為皇上分憂,奈何沒有郡主這般的實力,本將軍甘為郡主差遣,隻求能為皇上效勞,護皇城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