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隱這般,家族因為忠於先太子幾乎被滅,後又追隨靳北疆且立功之人,也要大型封賞。
大概唯一沒有爭端的,便是那些因先太子而滅門的人家,不論再多的榮耀也無人可繼承,便是從遠親過繼個子嗣回來,又豈能一樣?
作為被爭論的當事人柳芽,終於不再無聊了。
安逸原本是想要帶著柳葉慢慢走,好避開京城的事。
可偏偏下屬稟報事情的時候,被柳苗那個小丫頭給聽到了,自然就瞞不住家裡的其他人。
擔心柳芽在京中不安全,要不是顧及著柳葉有身孕,絕對要日夜兼程的趕路。
饒是照顧柳葉的情況,還是折騰的不輕,入京的時候,柳葉消瘦了許多,還輕微的動了胎氣。
為安全起見,安逸直接帶著她住進柳家,讓柳芽方便就近照顧,也省的柳葉再擔心家人而不能靜心養胎。
柳家本就被靳北疆的人保護的密不透風,再有安王府的人加持,哪怕是有反賊殺過來,也有機會護著柳家人撤離。
儘管柳芽保證柳葉的身體沒有大礙,隻是疲勞加上情緒不穩定的緣故,安逸還是不放心的單獨找柳芽再確定一次。
“大姐的情況,怕是不能在生產前南下了。”
這話是柳芽單獨與安逸說的,她很清楚靳北疆不會留安逸做質子。
就憑柳葉嫁給安逸,靳北疆就不能那麼做,除非他和柳芽之間出了問題,或者安王府真的要造反。
“可是葉兒身子不是?”
“二妹切要瞞我,我能承受得住!”
安逸頓時麵色大變,緊張的鼻尖都有了汗珠。
“……”
柳芽欣慰安逸是真的在意柳葉,可這般草木皆兵的,柳葉的情緒也被傳染。
好吧,柳芽的話說的不夠細致,安逸誤會也在情理之中。
“姐夫誤會了,大姐的身子養一段時日便好。但畢竟動過胎氣,後頭便要養的精細些,長途奔波大人要吃苦頭,小的也跟著受罪。”
柳芽嘮家常似的說著這話,安逸這才鬆了口氣,又詢問了許多要注意的事項。
該交代的事都說兩三遍,柳芽果斷的轉移話題,問道“姐夫日後想從文還是從武?”
安逸沒有立時回答,半晌才反問道“此話,是二妹要問我,還是當今的意思?”
柳芽回道“我隻代表我自己,想知道我大姐日後會過什麼樣的日子罷了。他若想知道,或者有什麼想法,自由他與大姐夫說。”
安逸頓了頓,緩聲道“安王府以軍功立世,然亂世武將盛世文臣。可軍權何時交,如何交,卻並非我一人能做主。”
安逸的話看似沒有正麵回答柳芽,卻又將能說的都說了。
沉默了片刻後,柳芽輕笑道“是我冒昧了,姐夫並非普通百姓家,不論日後如何抉擇,都少不了我大姐的尊貴,還望姐夫不要芥蒂,隻當做妹妹的不懂事。”
以茶代酒賠罪,柳芽雖然在笑著,可心裡卻憋悶的很。
靳北疆為帝,柳芽尚且沒有與他定親,可安逸便已經有些些許的戒備,日後如何當做尋常親戚走動?
但柳芽也理解安逸的為難,便是柳芽也不敢保證局勢永遠不變,人心會一如往昔。
“二妹可曾想過,宮門深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