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吉元是真的佩服江南教坊司那個董小宛姑娘,能夠跟少爺一起待這麼久都不覺得難受,偷偷保護少爺地時候經常藏在房簷上偷偷為她豎起大拇指。
也就這位董小宛小姐能麵對他家公子的冷麵冷語麵無改色了。
等到楚善誠回到京城教坊司,吉元又鬼魅的出現了,拿走他家少爺遞過來的韁繩,便又牽著馬悄悄退下了。
吉元的命太苦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工具人。
楚善誠因為騎馬把袖子挽了上去。那他不騎馬了,自然也要再把袖子放下來。
冷酷的麵孔,加上乾淨利落的動作,讓在京城教坊司看門的兩個小廝都快嚇傻了。
這是要來砸場子麼?要真動起手來他們兩個就是廢物,連楚善誠一記拳腳都不一定能頂得住。
誰承想,人家真的隻是單單把袖子放下來而已。
京城第一紈絝真的好可怕!不說話都好嚇人!
楚善誠直接奔著後麵董小宛練舞的後院走去了,前麵的大堂也逐漸熱鬨起來了。
畢竟快到傍晚,到了教坊司來生意的時間了。
燈籠都掛起來點上了蠟燭,鶯鶯燕燕們也都提著帕子,搔首弄姿的坐在前堂磕著瓜子兒閒聊。
官人們還沒下堂,她們卻已經準備好接客了。
本來嘈雜的環境,楚善誠一踏進來完全變了味道。
原來的姑娘們胸襟半露,有用手帕摸摸自己的發髻的,有半露香肩嫵媚動人的,反正大家怎麼舒服怎麼來。
楚善誠邁進了大堂,站在門口輕咳了兩聲,姑娘們的視線便都被吸引過來了。
大家都是曾經小閣老府裡的常客,詩會、宴席不是請這個姑娘,就是請那個姑娘。但京城正經的煙花場所就隻有這京城教坊司和樂坊司,基本上各個都被請到過小閣老的宴席上喝過茶。
也都懂楚善誠的脾氣。
幾個衣衫不整的姑娘立刻就把衣服穿穿好,一點肉色都看不見了。原來不管翹著二郎腿的,磕著瓜子兒的,還有那半倚在凳子上的。
全都跟良家淑女一樣,規規整整的坐好在凳子上,像是等待檢閱一樣,低下頭連楚善誠的臉都不敢看。
楚善誠瞧著那幾個出格的姑娘衣服也都穿戴整齊了,才邁開步子從大堂穿過進了內院。
剛剛踏出這外堂,女孩兒們便哀鴻遍野,嘰嘰喳喳地開始矯情了。
這小閣老白長了一副好樣貌,那張臉沉下來實在是可怕,性子更是又冷淡又暴虐。
之前楚善誠請她們這些姑娘們,也都是互相推諉。她們教坊司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則就是儘量,絕對不接小閣老地活兒。
這小閣老一點風情都不懂。
要是讓他看見你衣衫不整或者搔首弄姿,輕則一記冷眼就拋過來了,情況嚴重的直接被趕出府,甚至被趕出教坊司。
姑娘們就不明白了,那她們存在還有什麼意義,那些世家小姐們可坐的比她們端莊多了。
可小閣老就喜歡叫她們這些煙花柳巷地姑娘,仿佛隻有她們在地詩會,才能配上小閣老紈絝或者惡霸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