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箋憑語!
楚善誠神色平淡,“外公,師傅。你們不用太擔心我。”
“既然楚世貿從牢裡出來了,我被貶到教坊司的理由也就不存在了,隨便找個人上個折子,我就能從教坊司的奴籍裡出來。”
顧維鈞和封印轉念一想,好像也是這個理兒。
剛才就是自己太氣了,看見楚世貿給他其他的子女都請求了特赦,唯獨留下楚善誠。一心一意的發脾氣,都沒想到這層。
並不隻是楚世貿才可以上折子,請求特赦楚善誠。
隻要是個利益無關的人,誰都行。
倆人白生了一頓氣,讓楚善誠一句話,所有火氣都煙消雲散了。
其實楚世貿出不出來,做不做內閣首輔,對於顧維鈞和封印來說隻是膈應。最令他們生氣的是,一個父親竟然把自己的兒子忘了,或是故意冷落。
替楚善誠生氣,才沒了分寸罷了。
但其實楚善誠從小就和自己的父親搞這些彎彎道道,他早就不對楚世貿抱半分的希望了。
也就能像一個旁觀者一樣冷靜的分析這件事情。
看的顧維鈞和封印又是一陣心疼,一個兒子連自己的父親都不信任了,那他得多痛苦啊!
楚善誠看著顧維鈞和封印終於冷靜下來了,繼續說道“現在怕隻是個開始。”
“楚世貿這麼大張旗鼓地從大理寺裡出來,肯定後麵會跟這一連串的動作。尤其是趁著我躺在床上無法有什麼動作,外公和封叔叔一定要小心!”
“這種時候,最好就不要在朝堂上出風頭,一切小心為上。”
“我會讓北鎮撫司的三爺特彆關照一下外公府裡,六爺關照一下這封府。他們都有常年的探子,能比你們知道消息總歸快一步。但有的時候快的這一步,可能就會決定生死。”
楚善誠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嚴肅至極。
從他父親被貶開始,整件事情都透露著一股不平常,自己被貶到離京萬裡的南京,楚世貿被貶的理由也含糊其辭。
毫無疑問,楚世貿在布一個大局!
可他都官居內閣首輔,深受皇上榮寵了。
他還想乾什麼?!!
楚善誠查了很久都沒有蹤跡,這隻能說明楚世貿也還在等時機。
楚善誠有感覺,這個時機就快到了!
楚善誠眼睛眯了起來,渾身冷酷。
那股寒氣逼的兩個老人都各自往後退了一步。
封印攙住差點沒站穩的顧維鈞。靠著封印扶的這一下和拐杖才勉強穩住身形。
顧維鈞看著楚善誠很欣慰,自己的外孫將養的好。既有能力又有謀略,也沒像他父親那樣心胸狹窄。
順了順自己的胡子,看著外孫喜不自勝。
老人家本來眼角就下垂,笑起來眯成了一條縫和藹的緊。
“善誠,那你好好休息,外公就先回府了。有空你派吉元來找外公就是了。”
楚善誠也跟著老人家謙遜地笑了起來,“好,外公,你回去也好好休息。”
艱難地伸出一隻胳膊,跟老人家再見。
封印摻著顧維鈞也一同出去了。
董小宛這才敢從屏風後麵,悄悄地出來。
楚善誠的複雜處境,確實聽的她雲裡霧裡的,不過是個隱藏大佬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