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旦楚善成也入了這個局,幕後之人達成了目的,那她便沒有利用價值,可以隨意拋棄了,那才是她真正的絕望。
冒襄如今勸不通,董小宛很明白還有一層原因是因為,下午冒襄勸自己不要來選花魁的時候,自己沒有聽。
他心裡可能有遺憾,覺得要對這件事情負責。
隻好緩了緩心神,從下午她執意要來選花魁這件事情開始解釋。
“我知道你下午勸我不要來選這什麼花魁。”董小宛說道這裡笑了笑自己,“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這是一個明晃晃的局,我還往裡跳。”
“下午,我沒有給你解釋原因,我現在願意跟你解釋了。”
冒襄聽到她說這話,剛才的煩躁稍微降低了一點。
說句實話,自董小宛出事之後,他一直很懊惱。為什麼下午的時候沒有用更強硬的態度攔住董小宛,不然也不會落入這種不可拯救的境地。
他也有點氣董小宛的固執,所以雖然臉上還是桀驁的,但耳朵早已豎起來,想聽聽董小宛的理由。
董小宛繼續說道“我一直覺得,選花魁這件事情,雖然結果並不好,但我並不後悔。就算再來一次,我還會這樣做。”
“你可能很難理解,把敵人扯到明麵上來這種自投羅網的蠢舉。但這一直是一種,我所認為的保護自我的方式。”
“因為隻有在弄清敵人的來意之後,我才會更加勇敢。”說到這裡,董小宛輕笑了一下
“你可能很難理解這種勇敢。但就我自己而言,我一直覺得有很多坑我如果不去跳,我就不知道敵人是誰,或者敵人的來意是什麼。即使我能躲過這次的災禍,把自己藏起來允許自己懦弱一次,逃避一次。”
“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會變得畏首畏尾。因為我不知道敵人的針對點是否還在我身上。”
“那這就不是此時此刻的問題,而是一段很長遠的人生的態度問題。”
“我想活的瀟灑一些,莽撞一些。”
“所有的坑都去跳一跳,我才能成長的更快一些,對生活活的更透徹一些,也才能更勇敢一些。”
“你覺得呢?”董小宛說到這裡,仰頭衝著冒襄笑了一下,“隻是,這次讓你擔心了。”
冒襄聽了一會兒,能明白,但並不能理解。
自己覺得,既然都知道做這件事情,結局已經不好了,還要去做,不就是傻子?
董小宛說的這一長串不過是些自以為是的借口罷了。
什麼透徹、什麼成長。
這個世界不過就是成功和失敗,好運和坎坷,避著坎坷走,直麵好運,不才是人之常情?
董小宛實在是太固執了,聽著董小宛的話,冒襄不自覺地就皺起了眉頭。
而董小宛看起冒襄皺起來的臉便知道,自己的話,冒襄是聽不進去了,既然如此,他大概也很難理解自己現在的行為了。
“還請冒公子千萬不要將我的消息透露給楚善成楚公子,不然我的性命可能會真的遭遇不測。冒公子,天色已晚,我已經想休息了,還請冒公子也早些休息。”
說完便回到茅草旁邊坐下,背對著冒襄又自己想起事情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更何況她也不想將冒襄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