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箋憑語!
菲菲前腳剛走,楚善誠後腳就騎著馬趕到了。
董萬還沒有想出該如何回絕他,明明昨天已經答應好的事兒,隻得躲進了廁所,假裝吃壞了肚子。
楚善誠一個人無聊,和小花狗玩了起來,提著它的兩根前腿和它一起動了起來,像是兩個人在跳舞一般。
冒襄也收拾、洗漱好了,和楚善誠隨便打了個招呼就出門去翰林院。
走的時候還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我做好了飯,你如果早上沒吃可以吃點,另外,董萬也還沒吃,記得監督他吃掉,我先去點卯了。”
冒襄說完便急匆匆地走了,隻留下一個匆忙地背影。
董萬一直蹲在茅廁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最後還是扭扭捏捏地出去麵對了楚善誠。
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口遮住了半張臉的大胡子,楚善誠都回京一個多禮拜了,胡子還是沒剃,越長越長,看起來越來越粗獷。
董萬知道大胡子就是楚善誠後,說話越發的口無遮攔,便指著他的胡子對他說“你這胡子也太醜了,這麼長都不剃,你出去再把小孩子嚇壞了。”
楚善誠聽完,手自然而然的就摸上了臉,也沒有生氣,倒像是陳述事實般語氣平平地說道“是麼?之前在西北沒條件,都忘記刮胡子這個習慣了。”
董萬囁嚅了一聲“又是西北。”那股子氣憤,仿佛西北是他的情敵一般。
“正好,我這兒有刮刀,順便幫你給剃了。”
楚善誠哪想到來彆人家裡,突然被刮胡子,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回家自己剃就行。”
董萬沒說話,就直勾勾地盯著他,大塊兒的眼白顯得整個人氣勢洶洶。
楚善誠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禁苦笑,這叫什麼事兒!
來彆人家裡刮胡子?
董萬麻利的去拿來了臉盆,毛巾和刮刀,一一羅列在院子裡的桌案上。
指著臉盆,指揮著楚善誠先把臉跟胡子洗淨了,轉到他的身後,拿毛巾把濕漉漉的胡子稍微擦的乾一些。
拿起了剃刀,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對著楚善誠的臉下了手。
楚善誠看著他手裡鋒利的刀子,心中還是懷著警覺的,萬一董萬突然不是對他的臉,而是對脖子或者什麼關鍵部位下手,楚善誠也有自信先死的不是自己。
所以楚善誠的眼睛瞪的像銅鈴一般,緊緊跟著刮刀上下舞動。
董萬其實也沒給人刮過胡子,但畢竟骨子裡是個女子,手上精巧的很。
楚善誠胡子又長又硬,董萬要不是為了拖延不去縣衙辦菲菲賣身契轉讓的手續,也絕不會在這裡突發奇想,給他刮起胡子來。
雖說楚善誠的胡子,他早就看不過眼了,但那是楚善誠自己的事兒,他董萬才不想管呢。
一會兒的功夫,半邊臉的胡子都剃掉了,露出了那張董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再摸上去的時候,觸感就不一樣了。
剛剛他隻是機械的、小心的給楚善誠剃著胡子,但當他被胡子掩蓋住的那張臉重新露出來的時候,董萬突然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