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蕩婦而已,和那逆子倒正般配,既然不怨我,那還來做什麼,難不成還想讓我承認你這個兒媳,哈哈哈,真是下賤出笑話來了。”
“你放屁!”
楚空剛奚落一番,杜秋燕激動大罵欲要上前,被葉臣攔下隻得繼續道“你根本不配做名升的爹,我更會用儘餘生來彌補對他的虧欠,咱們沒必要再廢話,看在我以前忠心與你,看在我肚裡孩子的份上,給我一根手指以示了斷。”
言罷,杜秋燕伸手以待,楚空聞言盯向那高高隆起的小腹,沉默良久抬起右手,豎起兩指狠狠咬下,但聽咯嘣兩聲接連傳出,呸的一口連血帶斷指一並飛出牢門。
“一根了斷前緣,一根斷絕父子關係,告訴他,若再見,我必清理門戶。”
甩下一句,楚空貼牆坐下閉目埋首,杜秋燕取出手帕撿起斷指收好,再無二話扭頭就走,葉臣稍事愣神邁開步子,卻忽聞“你為什麼幫她?”
“我是在還楚名升的人情,畢竟那胎兒是無辜的,他不會熟視無睹。”
“你就肯定那是他的種?”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楚江非我所殺,隻是見其重傷不救而已。”
“我會轉達,不見。”
離開大牢,杜秋燕躬身施禮,葉臣依舊退後不接“不必,你最好即刻去尋楚名升,我可以安排人送你一程。”
“無需葉少費心,我離開帝都便去尋他,這字條上記載一處楚空的私庫,既然了斷就徹底一點,還請替我轉達謝意,來日再與三位妹妹敘舊,哎呀還有,小桃小杏倆丫頭確實是我有意為之,不過身子皆清白又懂得照顧人,請留著做個丫鬟吧。”
杜秋燕給出紙條如釋重負,輕鬆一笑,臉上憔悴散去大半。
“這私庫我會交給紅秀處置,至於解藥,等楚名升親自來證實過才會給你,時間挺緊迫,抓緊去吧,丫鬟就免了,留在那兒即可。”
“好,再會。”
“彆讓我失望。”
直覺歸直覺,證實歸證實,葉臣收起紙條前往皇家彆院,蘇陽承則等在昨日那片林子內。
“謝了,這下隻待明日穆老受職。”
“正要和你說,我姐讓你明日安穩點,切莫鬨騰。”
“額,我就如此不讓人放心?”
“已過往來看,確實。”
“行,我一定緊著提醒自己,待會兒要不要一起去見齊婆婆,還有你師傅?”
“我勸你彆去,她老人家那兒,應該很忙。”
“也對,那開始吧,你是不是又給它吃多了?”
“額,它自己偷得嘴,猴子嘛,很難管住。”
“不行就弄條鐵鏈栓上。”
“嘰嘰,嘰嘰嘰!”
既然是昭告天下,那皇室內城的大門前絕對是最佳選址,曾見識過的王城禁衛軍排列成整齊人牆,氣勢逼人竟比真牆還要管用,正中間軟毯鋪地布置精細,主位擺設四把座椅,兩側相隔一丈各設諸多席位,此時此刻,已有幾位大人物安坐。
“謔,孟成武,高雲鬆,李恒峰,這三位也敢來赴會,還有嚴洪烈與嚴濤父子,都挺愛湊熱鬨啊。”
葉臣和唐文遠混在靠前的人群中,隻能以傳訊交流,後者聞訊平淡回道“到了老爺子他們那個層麵,很多事既簡單又複雜,打起來你死我活,坐下來多年老友,沒必要太過在意,看多就會習慣,不如聽為叔給你認認人。”
視線轉移到另一側,張靜初,自不用介紹,唐文遠接著看向下一位“軍務首席大臣,一品大員世襲侯爵,雷忠耀,被敬稱為雷侯,年近六十,向來中規中矩力求穩妥,簡單說就是死板。”
邊聽邊瞧,葉臣一眼便認出那副繡有紋飾的手套,算是對上號了,看其麵相平平,倒是軍服筆挺坐姿刻板,完全一副剛正不阿的作態,著實令人醒目。
“當朝左丞相,一品大員世襲伯爵,魯道芝,敬稱魯伯,在你流落歎息之森時走馬上任,主管營商納稅等政務,跟李恒峰在聖國所處差不多,看似暮氣沉沉的病老頭,卻每每都能道出鬼點子。”
唐文遠講的很仔細,葉臣仿佛看到一隻裝傻充愣的老狐狸。
“下麵這位是蘇休的太爺爺,帝國右丞相蘇老王爺,正統皇室旁支,乃雷鳴二世陛下最小的堂弟,主管對外事宜,包括商貿往來,當朝資曆最深的元老,從不爭名逐利頗受皇室倚重,近年隱有退位讓孫的跡象,蘇休的大伯位居二品已久,若無差錯既由他來接任。”
老王爺年紀雖大,卻麵色紅潤體態稍胖,顯然保養得當,一臉笑嗬嗬,十足的老好人麵相。
“末尾的秦武想必你都了解了,而排在他前麵那位,就是韓家當代掌舵人,韓萬裡,官居一品,終身伯爵,主管監督各級官員,要說的太多,在這先講給你一點,其隻有一房正妻,便是韓星河的生母,出身於聖國皇室,早年間來帝國遊曆時兩人巧遇結下情愫,同年就被迎娶過門,打那以後深居淺出少有路麵,對外宣稱產後烙下隱疾需靜養。”
聞訊,葉臣打起十二分精神凝眸注視,總算得見這位韓家主的麵目,單論外表還要勝過秦武一分,難怪韓星河生的足夠英俊,至於談吐間所展現的大家氣度,唯有雷侯那般剛正不阿能與之比擬,能得聖國公主青睞,人傑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