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零劍仙!
高遠鑫冷笑,安靜的等待著陳劍匆不支倒地,對迎麵而來的塵路劍視而不見。
擂台下的觀眾熙熙攘攘,擂台上的場景,台下隻要能過三品的大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然而陳劍匆的這一劍,武功品階高低看出的景象卻是完全不同。五品之下,隻看到鈍劍的快捷和高遠鑫的反應不及。五品之上,強大的感知能清晰的感受到陳劍匆無奈掙紮之後,劍招輕緩遠遜於常態。
很多人相信,眼睛有時候會騙人,但大多也都相信眼見確實為實。此時那些感知極其敏銳的高手都在懷疑人生,錯了?什麼情況?高遠鑫急速倒退的身體告訴他們,敏銳的感知騙了他們。
高遠鑫自幼研習刀訣,天分之高令人咂舌。遊丐刀雖然還未練至大成,卻也能稱得上登堂入室,禦刀殺敵,滾刀破命無往而不利,對敵經驗更是豐富至極。下意識之下,他感受到了威脅,身體條件反射般做出了躲避的反應,命保住了,可似乎卻丟了很多東西。
高遠鑫飛退十數丈之後,靜靜的站定,眉頭緊皺,認真的回想著剛才的那一刀,記不起來。轉而去思索剛剛究竟丟了什麼,無果。
背著雙手的華長老麵色凝重的慢慢坐下,轉頭掃了一眼歐陽桓。此時的歐陽桓眼中充滿著疑惑,對於華長老的態度視而不見,輕聲自語道“兩人並未接觸,那陳家小子為何是那種表情?”
華長老麵色微愕,轉頭看了眼陳劍匆,眼中的疑惑反而少了些。
高遠鑫手中的魔雲刀輕顫,嗡嗡作響。
兩人的戰鬥再次回到謙讓隨和、互不碰觸的境界。失去場麵上激情的比武,最難消遣磨時間,隻不過才過去一刻鐘,台下的觀眾卻覺得度日如年,連兵器的撞擊聲都沒,其他的就更沒意思了。
此時甚至連主席台上的高手都覺得沒甚看頭,開始竊竊私語。
華長老輕聲笑道“歐陽城主覺得台上的兩位誰會贏?”
“自然是那個姓陳的小子。”
華長老詫異道“為何?”
“那姓陳的小子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隻是太謙虛掩藏了實力。”歐陽桓心中冷笑,若是旁人知道了陳劍匆的真實年齡,一定會被驚掉下巴。
“歐陽城主竟是連他掩藏實力都能看出來?莫非已經觸摸到了九品的邊緣?”華長老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凝重。
“九品?還早呢!再說哪個九品提過能看透彆人得真實修為?”歐陽桓撇撇嘴,繼續道,“華長老以為誰會贏?”
“老朽看不透這兩個小子,自然也猜不出來。”華長老眼睛微眯,遮擋住了一些陰沉。
主席台上,有一中年婦女,正是包子樓的鳳璃,坐在她身邊的卻是流雲宗的一位美婦。
美婦輕笑道“鳳璃仙子,這七情宗越來越不像話了,你們包子樓美女如雲,也不給治一治?就由得他們這樣為倆臭錢兒欺負小輩?”
“錢菁姑娘,流雲宗的美女少麼?還有,不要叫老娘仙子,煩!”鳳璃有些不爽得道。
“咳咳!”一旁的灰衣中年人咳嗽了兩聲。
“喲!這不是金刀門的縮頭烏龜沈重麼?怎麼,我們倆說說話你都看不順眼?”那個叫錢菁的美婦沒好氣兒的道。
沈重老臉微紅,自知好男不跟女鬥,雖然被叫了縮頭烏龜,乾脆就真的把頭低了下來。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主席台上金刀門的位置向來會擺在流雲宗、丐宗的前麵,其實多是看在他往日的一些情分,並非金刀門就真的壓過了丐宗和流雲宗。
再怎麼沒有火氣的對戰也經不起時間的消耗,更何況這倆人看起來你來我往遊刃有餘,事實上招招式式風聲如雷,無疑都是用了全力。
兩人身形再次交錯,高遠鑫抖了抖有些不太自然的胳膊,長時間的高負荷輸出,難免會有些力怯。
陳劍匆也並不輕鬆,嘴角輕顫,持劍的右手輕輕的鬆了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高遠鑫說話的聲音略顯急促“嗬嗬,我承認,到現在的境地,有些力怯了。”
隻要是戰鬥,無論品階如何,久戰必然力怯,高遠鑫說的倒是實誠。
跟高遠鑫有所不同,飄零身法的借力無疑讓陳劍匆在這種持久戰中稍微討了些便宜。然而他並沒有因為狀態稍微比高遠鑫好些而沾沾自喜,高手過招,尤其是高遠鑫這樣擅長洞察先機的高手,內力從來都不是決定勝負的最主要因素。若真的力怯到了極致,發揮四品的速度,遠遠的纏鬥慢慢恢複就行,完全沒必要這樣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我稍微好些,但消耗卻也不小。”此時的陳劍匆竟是很真誠的說道,對於高遠鑫的心思他並不像多猜,畢竟誰的底牌誰知道,費太多心反而讓自己束手束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