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回光返照,趙肅候的精神竟然還健旺了,趙興就再在心中哀歎“麻煩了,自己這麼一氣,竟然讓這個家夥精神了,說不定能活下去了。曆史上,趙肅候不是在這秋天,而是這年的冬天死的,夜長夢多啊,你還是現在咽氣吧,反正我的責任已經沒啦,快咽氣吧。
正在趙興胡思亂想的時候,趙肅候突然道“宦者令廖衝。”
廖衝愣了下,但還是躬身小聲道“奴婢在。”
“傳司寇,禦史大夫,大將軍,宗正,史官,公孫非入見。”
就這一個令下,當時滿大殿的入都徹底的掉進了冰窖。
完了,這個家夥是要立遺囑了,這是鐵了心要將君位讓給公孫啊。一旦這些人召集來,大事就完蛋了。
所有的人的目光立刻齊刷刷的看向了宦者令廖衝。
宦者令雖然管著宮內事,但權利及大,在內左右國君想法,在外豢養許多門客。曆史上趙惠文王的宦者令廖賢被燕王拉攏,稱“願結為友”而名相藺相如就出其門下。
現在隻要他一出殿,大家就徹底的完了。
燕夫人這時候淒慘的一聲“大令——”
廖衝就愣了一下,然後一一看向了眾人,最終,他的腳步沒有動。
結果他沒動,趙肅候立刻大怒“你竟敢違抗寡人的命令。”然後咬牙切齒的道“你不去,寡人親自去。”說完,就一翻身竟然坐起來就要下床。
這下子徹底的嚇壞了所有的人,這才是徹底的完蛋了。
就這時候,燕夫人慌忙上前按住“夫君病重,不可輕動。”
結果趙肅候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大吼一聲“滾開。”
趙雍是燕夫人獨子,到了這個關鍵時候,怎麼不為兒子拚命,當時爬起再次撲上,想要按住自己的丈夫,救下自己的兒子。
結果他一個柔弱女子,怎麼能打的過一個男子,即便是生病的男子也不能。
但這時候母性的偉大就爆發了潛力,女子雖弱,為母則剛,為了兒子,她真的豁出去了,廝打中尖叫“廖衝——”
廖衝一愣,麵色猛的閃現出一絲戾氣,毫不猶豫的就撲上去,幫著按趙肅候,他不但幫著按,而且,而且還拿起了枕頭,死死的捂在了趙肅候的臉上。
人之將死,潛力無窮,兩個柔弱的人怎麼也按不住趙肅候,他在枕頭下拚命的嘶吼,拚命的踢打。
當時廖衝對著肥義大吼“相幫,想死嗎?”
肥義當時一激靈,對啊,趙肅候要是活過來,燕夫人,廖衝得死,他肥義也絕對不能活。
於是,毫不猶豫的就衝上去按腳。然後對著趙興大吼“趙興,要死嗎?”
趙興就一激靈,他們死,自己也活不了,這叫在犯罪現場。
趙興嗖的下就竄起來,順手把趙雍拉上“咱們兄弟,並肩子上啊。”
不拉著他不行啊,一旦哪天事情敗露,這家夥翻臉就不認人啊,屎盆子一定扣在大家腦袋上。
都到了這個時候,大家就栓在一個繩子上吧,咱們誰也彆裝好人,誰也彆跑。
趙雍被暈頭轉向的拉著就加入了戰團,三個已經精疲力儘的家夥對趙興給以嘉許的眼神,廖衝和肥義還抽出手,一把一個,將趙雍的手按在了趙肅候他老爹的身上,隻要你的手指碰到你老爹的衣角,你殺人犯的事實就做定了。
五個人,合力,終於將趙肅候製服。
在他一動不動好久之後,大家還壓在趙肅候的身上半天。
最終廖衝將枕頭拿下來,用手指在他的鼻子上輕輕的試了再試之後,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壓低聲音的彙報“氣絕。”
就這一句,五個人當時軟的和麵條一樣,全部癱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