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明白了。
這是要錢啊!
眾人麵露難色,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見狀,李傲眼眸微眯,道“怎麼?諸位大人是有何難處嗎?”
鐘海輕咳一聲,起身道“這個……李將軍,並非是我等不願相助,隻是之前柳承誌獨攬朝政,我等丞相府派係官員,受柳賊壓迫太久,生活都難以維持,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鐘大人說的不錯,並非是我等不願相助,實在是囊中羞澀啊!”
“是啊,在下雖有點家業,但每日花銷也不小,實在是拿不出來啊!”
“望李將軍體諒!”
其餘人紛紛附和,言辭間就兩個字沒錢!
李傲心中冷笑一聲,沒錢?
上次鏟除柳承誌在朝中的黨羽,這些官員拿了其中五成,一個個都分了不少錢吧?
拿錢的時候痛快得很,現在讓他們拿錢出來辦事,一個個就開始哭窮了。
他雖然也決心鏟除柳承誌,但這可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這群狗東西想坐享其成,哪有這麼容易的事!
李傲冷哼一聲,道“既然諸位大人手頭不方麵,那此事就恕本將無能為力了,畢竟十幾萬大軍也是要吃飯的,諸位若是拿不出錢來,本將就隻能回雁門關了。”
“擋不住柳承誌,本將也不想留下來等死。”
一聽李傲要走,眾人頓時急了。
鐘海連忙道“李將軍莫急,本官突然想起,家中還有一些銀錢,本官願出資白銀三十萬兩,助李將軍抵擋柳承誌!”
見鐘海鬆口,其餘官員心中掙紮一番,也隻能忍痛開口
“本官雖然家中困難,但也願資助李將軍二十萬兩!”
“在下也願出資二十萬兩!”
“下官找親戚借一借,出資十萬兩!”
“下官資產有限,隻能出五萬兩!”
“我出三萬兩!”
眾人紛紛開口,儘管心中再不願,但為了讓李傲去抵擋柳承誌,也隻能拿錢。
一幫賤皮子!
李傲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笑容,拱手道“那就多謝諸位大人慷慨相助了。”
主座之上,李修也看出了李傲今日前來的目的,沉吟片刻,開口道“既然諸位都願意出資相助,本官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丞相府出資五十萬兩,祝李將軍一戰而勝,擊潰反賊柳承誌!”
李恩雖是吏部尚書,但與李修未曾分家,也屬於代表丞相府,所以並未開口。
李傲微笑點頭“多謝丞相大人。”
最終,數十位官員紛紛鬆口,加上丞相府的五十萬兩,一共湊出了三百萬兩銀子。
李傲讓他們全部送往驃騎將軍府。
鎮國大將軍閭丘邑並未開口,直到眾人紛紛報價完畢,他方才起身,朝李傲拱手道“李將軍,在下府上無產業,吃穿用度不少,銀錢方麵恐怕無法給予多少支持。”
“不過在下麾下五萬鎮國軍,可供李將軍調遣,若有需要相助之處,李將軍儘管開口。”
李傲目光一閃,他聽出了閭丘邑話中的潛台詞。
這是公開站隊了?
臉上露出笑容,李傲拱手回禮道“此戰恐怕還真需要鎮國軍相助,那就有勞閭丘將軍了。”
“李將軍客氣了。”
閭丘邑明白李傲這是接納自己的投誠了,臉上也浮現一縷笑容。
抵擋柳承誌一事商討完畢後,李修又喚來管家,擺上宴席,請眾官員在府上就宴,也算是給李傲出征前的壯行了。
眾人吃的十分儘興,飯桌上頻頻向李傲敬酒。
但李傲卻是暗暗搖頭。
隨便一出點事就一幫人齊聚丞相府,李修還得安排酒宴,一直這樣下去,丞相府都得被這些狗東西吃垮了。
但目前李傲也不好多說什麼,一番吃喝過後,便帶著羅藝等人回到了驃騎將軍府,開始商討明日的出征事宜。
…
丞相府大擺宴席,而皇宮卻是十分冷清。
後宮,皇後寢殿。
皇帝蕭構坐在桌案邊,靜靜地聽著太監李海彙報情況。
“啟稟陛下,丞相府大擺宴席,驃騎大將軍李傲、刑部尚書鐘大人、戶部尚書趙大人、工部尚書張大人、鎮國大將軍閭丘將軍……等朝中大臣皆往赴宴。”
“眾人吃喝玩樂,直到亥時方才散去,諸多大人走時雖然都喝的微醺,但似乎心情不佳,看起來十分肉痛。”
聞言,蕭構眉頭微微皺起。
“閭丘邑也參與了?”
“而且,心情不佳?為何心情不佳?”
李海搖頭“談話內容暫時未知。”
蕭構臉色有些陰沉,隨即冷哼一聲,道“想必是為了柳承誌即將回朝一事,朕都還未下旨,他們就迫不及待找上李傲了!”
李海猶豫了一下,問道“陛下,咱們要不要傳旨給李傲將軍,讓他率兵抵擋柳承誌?”
“不用!”
蕭構冷笑道“柳承誌回朝,他們比朕還著急,朕等他自己來找朕!”
“最好是鬥的兩敗俱傷,都死在外麵!”
李海微微低頭,不敢多言。
蕭構眼眸微眯,似是想到什麼,突然問道“冀北地區那件事發展的怎麼樣了?”
李海知道他問的是陳宮高價買糧,施粥百姓一事,回道“雁門關代理城主陳宮高價收購糧食,吸引了許多其他地區的糧商前往冀北地區售賣糧食,冀北百姓無不對陳宮感恩戴德,那陳宮此刻在北方威望極高,已經快要超過李傲了。”
聞言,蕭構目光閃爍,喃喃道“此事,或許是一個機會……”
沉思片刻,蕭構看向李海,擺手道“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李海恭敬一禮,隨後轉身離去,順便關上了房門。
蕭構一個人靜靜坐著,眼神陰晴不定。
過了許久,他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心中雜亂的想法,轉頭看向蜷縮在床榻邊上衣衫不整的柳皇後,冷哼道“滾過來,服侍朕就寢!”
柳皇後渾身青一塊紫一塊,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威嚴華麗。
她是柳承誌的嫡女,曾經仗著柳承誌在朝中的權勢,連蕭構都不放在眼裡。
但自柳承誌離京,留在朝中的黨羽被鏟除後,蕭構頓時站起來了,對柳皇後非打即罵,根本不把其當人看待。
聽到蕭構喚她,柳皇後嬌軀一顫,顫顫巍巍地起身替蕭構寬衣解帶,服侍其就寢。
力道稍微重了一些,蕭構啪一巴掌就扇到她的臉上,怒喝道“賤人!在後宮那麼久,怎麼服侍都不知道嗎?跪下!”
柳皇後嘴角溢血,眼中閃過一絲屈辱和怨毒,卻一言不發,默默地跪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