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烈也讀懂了黃邈的眼神,當下有些為難地看向傲拜,拱手道“傲兄,此事你……”
“不必說了!”
傲拜當即揮手,冷冷地道“我不同意退兵,此刻是對冀北礦山用兵的最好時機,否則一旦李傲解決了柳承誌,加派兵力強者防守,你覺得你奪回冀北礦山的成功率有多大?”
“我……”
聞言,景天烈又遲疑了。
因為傲拜說的也有道理,趁著此刻李傲和柳承誌僵持,奪回冀北礦山的成功率是最大的。
要是等李傲解決了柳承誌,再想奪回冀北礦山,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沉思片刻,景天烈轉身看向西方,深吸一口氣,道“看來,是時候召回黃戰他們了!”
黃邈聞言,臉色一變,連忙道“侯爺不可啊!”
“黃戰將軍他們負責鎮守玉佛關,肩負著防備西夏入侵的重任,一旦玉佛關兵力不足,西夏必會趁機伐我東周。”
“一旦玉佛關失守,我冀州也危矣!”
景天烈擺手道“不必說了,我意已決!”
“玉佛關城關險隘,豈是那麼容易失守的?”
“先將黃戰召回來,鎮守冀州城,有李南星坐鎮玉佛關就夠了,若西夏真敢趁機入侵,再讓黃戰回去增援也來得及。”
“侯爺三思啊……”
黃邈還欲再勸,但看到景天烈冰冷的目光,也隻能將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心中暗自歎息。
希望真能如侯爺所願吧……
景天烈不再理他,喚來一名斥候,吩咐道“你攜本侯軍令,即刻奔赴玉佛關,讓黃戰率十萬鎮西軍回來坐鎮冀州城。”
“是!”
斥候當即領命離去。
景天烈調轉馬頭,看向北方,眼神堅定道“全速前進,十日之內,本侯定要奪回冀北礦山!”
“得令!”
十萬冀州軍立即加快速度,朝著冀北礦山方向奔湧而去。
…
西倉府。
柳承誌率領大軍離開薊門關,一路逃到這裡。
連續不停地行軍,麾下大軍又累又餓,加上戰敗的打擊,早已精神疲憊。
柳承誌隻得下令原地休整,埋鍋造飯。
中軍主帳內,柳承誌坐在主座上,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眼中噙著難以掩飾的憤慨和不甘。
攻打薊門關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敗,而且會敗的這麼快。
四十萬大軍,拿不下一座小小的薊門關。
而且還損兵折將,就連何離和陳恒武都戰死薊門關上。
“廢物!都是廢物!”
“什麼狗屁的影樓,還號稱從不失手,堂堂天字號刺客,殺不了區區一個宗師境界的李傲,還敢和本王漫天要價!”
相對此次戰敗,柳承誌最痛恨的就是影樓。
之前信誓旦旦地說他們影樓辦事,從不會失手,結果呢?
若非太過依賴影樓,他又怎會敗的這麼慘?
帳篷內除了柳承誌,還坐著幾位禁軍中的統領。
相對於幾日前,人數少了將近一半。
個個神色落寞,惶恐不安。
他們本以為憑他們的兵力,必能勢如破竹,很快就可以奪回京城,重新占據京城地區,名揚天下。
但現在敗了,他們該何去何從?
過了片刻,一名副將強行打起精神,起身拱手道“侯爺,此戰我軍傷亡十幾萬人,回西倉府途中又逃跑了許多,加上八萬禁軍,此刻我軍殘餘兵力已經不足二十萬人,其中大部分人都失去了鬥誌,意誌消沉。”
“再這樣下去,恐會引起兵變,還請王爺儘快拿主意,我等接下來該怎麼辦?”
聞言,柳承誌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這些士兵原本就是流民組成,不堪大用,若是能打勝仗還好,隻要兵敗,缺陷就出來了。
回西倉府的路上,就有不少士兵四散而逃,幸好他及時派出禁軍鎮壓,才暫時穩住了軍心。
但是如果繼續這樣消沉下去,早晚還會出事。
“報~!”
就在這時,一名士卒闖入帳中,呈上一封情報,稟道“啟稟王爺,西方探子傳來消息,景天烈集齊大軍北上,疑似想要再征冀北礦山。”
眾將頓時議論紛紛。
一名副將目光一閃,起身道“王爺,冀州軍北上,那冀州城豈不是無人鎮守了?我等不如繼續西進,趁機占領了冀州城!”
此言一出,眾將眼睛一亮,紛紛附和
“不錯!冀州城城池堅固,隻要駐軍冀州城,就算李傲打來我們也不懼!”
“而且冀州城還有衡水靈礦,占領冀州城,我們很快就可以東山再起,再也不會缺錢糧了!”
“王爺,末將附議!”
“末將也附議!”
聽著眾人議論,柳承誌目光閃爍,凝神思索。
李傲的實力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現在京城肯定是回不去了。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尋找更好的落腳之處?
冀州城,城池堅固,資源豐盛,而且還有一座衡水靈礦,取之不竭,用之不儘,確實是一個極好的選擇!
念及此,柳承誌當即下定決心,看向那士卒,吩咐道“立即派人前往冀州城,摸清楚冀州城的情況,看看還有多少兵力駐守!”
聞言,眾將頓時明白了柳承誌的意思,俱是大喜,拱手道“王爺英明!”
柳承誌站起身,神情冷厲,道“吩咐下去,休整一夜,明日繼續西進,進攻冀州城!”
“遵命!”
眾將興奮行禮。
柳承誌看向冀州城方向,心底冷笑。
景天烈,本王打不過李傲,還鬥不過你嗎?
一座衡水靈礦還不夠你用,還想奪取冀北礦山?
既然如此,本王就在你回來之前,把你家給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