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裡最痛苦的莫過夏季的期末考試,這會兒天氣熱得足夠讓人發瘋,還得死記硬背從彆人那複印來的講義。
寢室長同時也是班長的張振雷,因為天生一副五大三粗的身材,比誰都怕熱。所以入夏之初他就抱著一領破草席鋪到地上,躺著看書。
我看書看累了就打趣他:“從哪個乞丐手裡奪的席子啊,破得可以當篩子了!”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翻過身:“你不懂,這席子有來頭!”
據我旁敲側擊所知,席子是在學校的二手市場買的,除了席子他還陸續買了一些彆的二手貨。他家裡也不窮啊,沒必要圖這個便宜的。
深夜二點,我已經小雞啄米似的頻頻點頭了,張振雷還保持著背對我的姿勢,我踢他一腳想問問他進展得怎麼樣了。
沒想到他反應劇烈地坐起,驚問道:“考試了?”
“你接著睡吧!”我白他一眼,突然注意到他的臉被席子印出了一個奇怪的花紋,像一個歪歪扭扭的字:凶!
“你的臉?”我驚訝地說。
“怎麼了?”
“自己照鏡子看去!”
作為當事人他居然不以為意,擺擺手說是席子的葦條破了,才巧合地印出一個字。我心想,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沒想到第二天我的身上居然發生了一件大凶的事情——我睡過了!把我從睡夢中搖醒的是寢室老三:“趙飛,起來了,我們都考完了!”
“什麼?”我一看表,離考試開始已經一小時了。沒刷牙沒洗臉我穿上衣服就飛奔考場,卻被監考老師攔了下來。
“晚到半小時就不讓進了,你不知道?”那個嚴肅的女老師說,“回去吧,準備明年補考!”
“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低著頭乞求。
好在另一個男老師像是剛畢業的,一臉同情地說:“放他考吧,讀半年就為了這一天嘛!”
女老師“哼”了一聲,讓開門,我千恩萬謝地衝進去找自己的座位,和我鄰座的張振雷正捂著嘴偷笑:“傻叉,考試都能睡過頭!”
不過事情還沒完,勉強放我進來的女老師似乎想找我點碴,我答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衝過來檢查我的試卷下麵有沒有藏東西,大概在她眼裡,我來這麼晚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遺憾的是她什麼也沒找到,我可是老老實實複習到深夜四點的啊。她尷尬地把我的試卷放好,為了表示並非針對我一個人,順手查了下張振雷的試卷。
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字條從他的試卷下麵露了出來,兩人四目相對了幾秒後……
“出去!明年再考!”
在認識張振雷的同班同學的起哄下,張振雷一臉沮喪地收拾文具,臨走時沒忘了對我做出個示威的動作。
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惴惴不安地想。果然剛剛離開考場張振雷就從某個角落躥了出來,惡狠狠地吼起來:“我恨你,是你害了我!”
我們的臉貼得如此近,所以我還能看到他臉上的那個奇怪的字,這時這個字正在慢慢從他皮膚上消退。難道說這注定的“凶”已經在他身上應驗了?
張振雷抬起拳頭要打我,一個柔弱的聲音突然從後麵響起:“張振雷,在乾嗎呢?”
我們回過身,迎麵走來一位魅力四射的美人,更讓人心跳加速的是,她的大胸……
張振雷低語著:“‘凶’器來了!”
經過介紹,我才知道這美人叫花月,英語係的。自古外院出美女,此語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