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娘胎裡就多災多難。”
“打娘胎裡?”
“這孩子的身世很古怪。”
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仿佛突然窺見了什麼,心裡的預感難道是正確的?
她告訴我,孩子出生前這對夫婦來醫院胎檢,卻被告之肚子裡的小孩已經被臍帶纏死了。當時已經懷胎八個月,他的母親哭暈過去了,便暫時住了院。數日之後,她老公突然跑到值班室裡大喊:“快來一下!我的小孩沒死,我的小孩沒死!”
醫生檢查之後意外地發現,那個已經死掉的嬰兒居然活了過來,而且當天晚上她的羊水就破了,迫不得已做了剖腹產,這個孩子便降生了。
“這孩子怎麼會死而複生呢?”我問。
“是啊,你說怪不怪?當時整個醫院都在傳這件事,連門口值班的王大爺都知道。不過這孩子雖然保住了命,生下來卻是個癡呆兒。醫院檢查過,他的腦子沒有問題,但是生下來不哭不鬨,給東西就吃,餓了也不哭,和彆的孩子都不一樣。”
“確實很怪啊!”
“我那時在婦產科,每當我走近那個小孩的時候,他就一直看著我,看得我心裡發毛。很多護士給他換尿布的時候都不敢看他,有人說這孩子是個嬰魅。當然了,我們隻是私下裡說說,不敢被他父母聽到。”
“玲玲姐,什麼是嬰魅?”
“醫院裡有很多走不出去的亡靈,有一些冤氣重的就借著死胎降生了。
這不是正常的投胎,也不是尋常的附體。這種小孩生下來往往疾病纏身,據說是上天不許他們活下來,一般不出五年就會夭折!”
我突然想起這孩子夭折時他父親解脫般的笑,大概他的降生對家庭也是一種折磨……嬰魅,我心裡念叨著這個詞,久久不能平靜。
當時的我完全不知道,關於這個嬰魅,還有更加恐怖的事情在等著我……
午夜詭影
值夜班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寂靜的深夜,走廊裡空蕩蕩的,有時候呼叫鈴一響就能把人嚇個半死。
這天我值夜班,推車去給病人換藥,我把車停在病房門口。出來的時候我正要去抓推車的扶手,它突然自己動了。
當然推車並沒有動得太誇張,隻是向前動了一點點兒,我正狐疑的時候,不知誰放在旁邊的一根拖把“啪”一聲倒在地上,把我驚出一身冷汗。
我瞪大眼睛打量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人在極度寂靜的環境下會產生幻聽,我竟然聽見“嗡嗡”的聲音,然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啪、啪……”
節奏很緩、卻很清晰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我尖叫了一聲,連忙捂住嘴,這時腳步聲消失了。
我拚命地看著空無一物的前方,恐怖的畫麵在腦海中不斷生成,幻想中那裡正有一個赤腳的小孩在轉身看我……實際上我什麼也看不見。
“啪!”
腳步聲再次響起,空靈地回蕩在走廊裡。
我全身的汗毛突然
立了起來,因為我意識到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仿佛那裡有什麼東西被我的尖叫聲驚動,向我一步步走來。
我連忙在身上亂摸,摸出一塊表,表盤上有一個很小的指南針。我向表盤上一看,指南針正在發瘋地亂轉,似乎這附近有什麼強烈的磁場。
極度的恐懼讓我渾身哆嗦,表掉到了地上,指南針不再亂動,而是穩穩地指向我斜前方。
清脆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我注意到指針微微轉了一下……然後那虛無的腳步聲繼續響起,每響一次指針就轉一下,最後,指針的方向和我麵朝的方向保持了垂直角度。
這也就意味著,那東西就在我正前方,和我臉貼著臉!
我驚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上,一直以為自己很膽大,原來我這個時候的表現比那些恐怖片裡的女主角還不如,當時坐在地上拚命倒退的我大概狼狽至極。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指針漸漸向我的方向轉過來,恐懼到極點的我在口袋裡亂摸,摸到了一把折疊剪刀,便用顫抖的手打開它,口齒不清地念著:“百無禁忌,百無禁忌!”然後把剪刀向前扔在地上。
剪刀落地發出清脆的金屬響聲,腳步聲突然消失了,然後我側麵的樓梯門慢慢地打開,又關上……
地上的指南針也隨即恢複了正常。
看著來回擺動的門扇,我心有餘悸地摸著心口,粗重地喘氣。費玲玲之前告訴我陰魂怕利器,手術刀、
剪刀都可以避邪,剛才那一招也是她教我的。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當我還兩腿發軟無法站起來的時候,突然聽見很細小的女人的哭聲,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繃緊了。
哭聲是從值班室的方向傳來的,我喘勻了氣,拾起地上的東西,向那邊走過去。
原來隻是虛驚一場,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小江不知夢見了什麼正在哭。當我準備折回去收拾推車的時候,卻突然聽見她夢囈了起來:“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