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流光從天空劃過,衝入滿是硝煙和鮮血的戰場,男人不做掩飾的釋放自己那遠勝塵世的可怕氣息,天雲在他的大笑聲中破開,浩蕩碧空充當他的披風,飄落大地的灰燼餘火充當他的戰甲!
沒有言語,沒有試探,九座巍峨像跟隨流光浮現天穹之上,又瞬間消失,成為他拳風上流轉的罡氣。這是對力量掌控到了極致,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動作!
對準地麵上的玄衣身影,就是一拳!
李熄安抬手,執土行法印於掌心,與之對撞!
鱗爪與鐵拳。
“轟隆——!”
地裂天崩,圈形蛛網遍布大地,先是隆起,再是膨脹,噴薄的靈力湧動其中,最後致使這片大地凹陷下去,獅王骸骨落入深淵,周身籠罩猩紅光芒、正在逐漸消失的靈體重獲自由,那被太行八陘鎮壓的王血饕餮也得以衝出囚籠。
全都遠遠遁離,不敢作絲毫停留。
懸火柱倒塌,巳火柱倒塌,以此點為中心,裂痕蔓延,大地凹陷,一座接一座天火柱倒塌下去,隱藏在大地下的岩漿天火形成火柱。
煉獄般的光景。
李熄安退三步,祖神武嗔退兩步。
在這凹陷進去的戰場中,天空好像距離這裡很遠,腳下的地塊翻開就是熔岩。
李熄安抬起手,覆蓋細密赤鱗的手背碎了幾枚鱗片。
那個男人揉著手腕,銀白手甲上同樣凹進去部分。
純粹的力量較量,看似兩者都沒占到便宜。但男人清楚,他是先發製人,直遠天直擊而來,是討巧的一方。可即便如此,赤龍依舊正麵接下,兩者在損耗相同的情況下,是他輸了一籌。
“隻有你一個嗎?”李熄安說道。
男人揉著手腕的動作停下來,神情十分不滿,“喂喂喂,什麼叫隻有我一個,祖神一共就十個,我們現在都是在話本裡出現了好麼。如果不是你鬨的這麼大,隻怕我都不會來,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大荒趕路多辛苦。南域距離我的封地哪怕算是比較接近的,那也是一段遙遠漫長的路程。”
“嘖!說起來我老早就反應過了,為何不去天央搶點躍遷技術回來,可汗老爺們不趕路,沒法理會咱們這等人的苦。”
還沒怎麼交手,李熄安便聽到男人一連串的抱怨聲。
“吾名武嗔。”男人又說道。
李熄安點頭。
過了許久,男人又道:“你倒是報名字啊,道上規矩懂不懂?無可撼動之間乾仗名都不報,以後怎麼寫話本上給人傳頌?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了,能不能給自己提點身價?打贏了我也好四處吹噓,打輸了也能找可汗老爺們要補償,總不能白乾活。”
“你很健談。”李熄安說道。
他覺得這祖神身上那股賤兮兮的氣質和李成器有九成的相似。
“我要是說你輸便沒法走了呢?”李熄安調整呼吸,五行神環浮現。
“你要留下我?”男人笑道,他抓住大袍的一角掀開,其下竟是寬鬆的白色練功服,用一條獸紋腰帶係好。從手掌覆蓋至小臂的銀色臂甲反射寒芒。
身體略向右轉,同時左腳尖裡扣,右腳不變,雙目如鷹隼平視李熄安。
“請?”男人偏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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