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我們那日觀察到的飽含靈氣的隕星,便是他橫跨星海的古道。至於濃鬱至極的靈氣,能誕生周天十類的世界,靈氣濃鬱的程度還需要我們多說麼?”
“老身有種預感,這不是福星。和周天十類扯上關係,這個世界……遭不住。”
…………
一座城鎮,街道上人群熙攘。
小販吆喝聲不絕。
“嘿,聽說了嗎?最近咱們附近一個村子被妖魔襲擊了!全村一百多個男女老少全部葬送妖口!那天晚上還有大火,將村子旁整個山頭都燒了個乾乾淨淨!”
“你還彆說,還記得那晚天上的數道神異光芒麼?”那人壓低了聲音,示意對方靠過來,“我聽楊府的人說,那是仙人去大山裡除魔了!”
“真的假的?”
“楊府的人,你覺得話還能作假?”
“噓噓!楊府的人來了!”那名聽眾瞥到街道上人群散開,露出黑壓壓的隊伍,士卒護著一輛馬車。
“楊府的人怎麼又過來了?不會還要去那虎頭山吧?找仙草給他家的女兒治病?要我說,不切實際,不如去大城裡碰運氣找位仙人,說不定仙人一指,病就好了呢?”聽眾進一步壓低聲音。
“找仙人?你莫不是以為楊府沒有找過?沒用,根本沒用,就留下了虎頭山仙草的些線索,現在每隔幾天,就要派人去山中找,這可是個會死人的差事,楊府的錢恐怕大半都砸在這上麵了……喂喂!你瞅啥呢?”見到聽眾麵容呆滯,說的正起勁的人不解,怎麼說知道這些消息的自己都該牛逼哄哄才對,這大街上有啥好看的?他順著聽眾的視線看過去……
就在街道對麵,兩道人影與周圍格格不入。
一個高大的黝黑男人,以及一身玄衣的女子。不止是他們,就連周圍的人群有若有若無地往這個方向看去。
“這就是楊家捧在手心裡的大小姐?”聽眾癡癡地問道。
“我見過楊家的那個掌上明珠,哪有這位好看!”那人當即否定。
隨著一聲馬嘶,車輪軲轆聲作響,飛馳而過的馬車阻隔了他們的視線,等到馬車走過,對麵的人影早已不見,消失在人群中。
“你是不是有些高調了?”螻問,他其實在忍住不笑。
“有麼?我在十萬大山也是這樣的,十萬大山的子民可是對我相當的尊敬。”李熄安回答。
“我以為你會在城外等那小子。”
“城外?”李熄安搖頭。
“城外能讓你吃到包子麼?”
“老祖所言甚是!”螻當即正色道。
李熄安的臉色有些無奈,這是李成器見到他喊的第一句話。時過境遷,兩百歲的蛟龍也能當老祖了。不過他不打算糾正什麼,一個稱呼罷了。
兩者就這樣並行在街道上,螻倒是比李熄安顯得活躍,這位吃百家飯的君王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有興趣。大體表現為……吃喝玩樂。說體驗體驗其他世界的生活,這種機會相當的難得,他得好好把握。
“對了,你知道這城裡有什麼好吃的店子麼?”螻靠過來。
李熄安搖頭,“你用神念掃一眼,哪一家人多,一清二楚。”
“這就多少有些無趣了。”螻攤手,人群來往,路過一家又一家客棧飯店,飯香同樣跟著變化一種又一種。
李熄安垂眼,螻知道他在消化那本古書上的內容。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
“赤蛟,這裡是另一方界域,沒有紛爭,也沒有古修士,更沒有穢物。你算算你蘇醒之後的經曆,你有駐足過哪怕半刻麼?說一句並不好聽的話,九州,一個跨越了無窮歲月的古老世界。如果因為缺少了一頭蛟龍而滅亡,那它就該滅亡。”
“你什麼都好,就是將自己繃的太緊。你看,太行那頭虎王,是不是被你逼出去了?她在你身邊根本待不下去,你給予周圍的人壓力太大,讓旁人用儘全部精力去追趕。到最後精疲力儘,也變得絕望,一頭並非承冕的生靈追尋你的步伐,結果必然是糟糕的。你如果能適當的休憩,我想對你,對太行都大有益處。”
“我知道。”李熄安說出話令螻感到意外。
“我當然知道。”
“但,時間真的不多。你有想過現在九州的局麵麼?失去你後的十萬大山是怎樣的?我經曆過一次,我不想在經曆第二次。妖魔橫行,生靈塗炭。無論九州最後會如何,至少,給予我們王冠的土地需要我們,這是我們承冕的責任。”
螻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他卻有些理解,他轉而問道:“你到這個世界後從來沒有過一次多餘的舉動,我原本以為你進城是終於有了一絲放鬆的想法,看來不是,那麼,你進城,或者說,以這副模樣進城……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啊……”李熄安抬頭,目光延伸。
充滿煙火氣的街道,充斥著笑意的人們,他很久沒有見過了。
“我需要讓一些人知道我在這。”
“而且楊家的那個姑娘有問題,讓李成器拿仙草給她不過是引子。恰好,這小子之前在城裡帶過,楊家的姑娘和他是兒時的同伴,很順理成章的事。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樣,這就當是給那小子了卻一樁心願。”
“有問題?”螻皺眉。
“一個即將沉淪的世界……”李熄安說,“是不是該出現一些東西了。”
“你想說,這個世界也會出現穢物?”
“希望不是。但於我而言無所謂了。正巧,我也有一個要做的事,說不定有這些東西會做的更加輕鬆。”
他伸手,一支洞簫出現手中。
此時的簫身上的裂痕已經微不可查,可惜,除了吹奏以外不具備一絲神念。
“橫簫金倪。”李熄安輕聲說。
“你之前不是問我,為何用這個名號麼?畢竟我在你的印象中,和玉釵順德牽連更大。如果需要用一位祖的名號,玉釵順德是不是更合適些。”
“就在此前,我驗證了我的一個想法,虔誠朝拜者成為純淨願力,修補這支洞簫。原本我打算在成為真一後施行這個計劃,現在似乎可以提前了。我的鼎上,有一整個道統,擁有了承載願力的載體。現在的九州想要邁入真一,難上加難,但也許可以換一種方式。未到真一之境,行驅行法相之舉也未嘗不可。”
“第一個城鎮。”李熄安橫簫。
“我將傳道,鑄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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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太遲了,今天暫且這麼多,看明天能不能給大夥多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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