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倆找到的距離他們最近的一家民宿。
司機師傅開的不是主路,而是抄了貢安這邊的村路,車子拋錨的路段還不太好,並不是來貢安旅遊的遊客會聚集住宿的地點。
貢安的旅遊開發開不夠興盛,鎮上的酒店在手機地圖上能顯示,這些鎮民、村民們在自己家裡開設的民宿,手機地圖上還見不著蹤影。
不過,這家“小戴民宿”的招牌,竟是晚上也亮著七彩的小燈,設計得不能說多漂亮,但在夜晚沒太多燈火的村鎮裡很醒目。
其實招牌也就亮在三樓,這邊的自建房都是早年的,一般樓層都不高,二樓的居多,三層的看起來不少是後麵加蓋的,所以沒有遮擋住。
照理說方才在車子裡醒來時被蔣弗延故意嚇唬了一下,沈幼恩因為害怕而嚇得已經非常清醒。可下車後跟著蔣弗延在陌生的村鎮裡穿行,她非但沒有越走越清醒,反而又懶洋洋地犯困了。
還是跟酒氣沒散有關係吧,腦子依舊暈乎著。反正不可能是蔣弗延太有安全感了她才放下了所有的戒備和警惕。蔣弗延這個騙子怎麼可能讓她有如此充足的安全感。
駐足的時候沈幼恩差點沒反應過來,刹住腳的速度遲了一步,原本就是蔣弗延快她半步拉著她的,這下撞在他胳膊上了。
撞上之後被迫停下來,沈幼恩的表情還是蒙圈的。
蔣弗延瞧著她的模樣,不禁失笑:“我要是把你拉到這裡賣了,你還會幫我數錢吧?”
沈幼恩真的好困噢,就想趕緊有張床趴上去繼續睡,困得沒空跟他鬥嘴,連疑似被他嘲笑笨,她也隻是捂住嘴邊打嗬欠邊說:“噢,那快點把我賣了,我好睡覺。”
每個字都含糊不清,偏偏蔣弗延就是聽得明白她的每個字。
沈幼恩不是缺失了教養非要在打嗬欠的時候講話,是她講話的時候偏偏忍不住要打嗬欠,她製止不了。
遲鈍的反應使得她沒有閉上嘴先打嗬欠,反倒繼續說,雖然忘記了彆開臉不被他看到她嗬欠打到一半的窘態,但沒忘記捂住嘴儘量減輕自己的醜樣子又一次曝光在他的眼皮底下。
蔣弗延一邊撥出號碼一邊說:“等著,這就問一問能把你賣出多少錢。”
他撥的自然是這個“小戴民宿”的聯係電話。
前頭他們找過來靠的是上麵那個亮閃閃的大招牌,現在走到人家門口了,還掛著個低調的小招牌。
招牌上留了民宿的電話號碼。
蔣弗延剛剛沒在門上找到門鈴之類的東西,又不好三更半夜的將人家的大鐵門敲得砰砰響,所以蔣弗延選擇打電話。
撥通是撥通了,但第一通沒人接聽,估摸是人家民宿主人睡得正香。
蔣弗延接著撥第二通,還是沒人接。
沒法子,蔣弗延拉著沈幼恩走人:“辛苦點再多走幾步,換一家。”
沈幼恩現在困得就是個毫無自主意識的點頭工具,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乖得不像話。
然而沒走出兩步,蔣弗延的手機進來電話。
是剛剛無人接聽的兩通電話的號碼回撥過來了。
蔣弗延接起。
電話那頭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一聽睡得正香被吵醒的:“你好,剛剛是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