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弗延看她睡醒一覺沒了困意和酒精的作用依舊堅定地要在這裡住下,也死心了:“住就住吧。”
有了蔣弗延買回來的一些生活必需品,沈幼恩得以洗了個澡。
半夜剛住下的時候沒洗澡,主要是因為沒有換洗的貼身衣物。
蔣弗延給她買了一次性內褲和運動文胸。
畢竟是第一次穿一個男人買給她的貼身衣物,沈幼恩有種奇怪的感覺。
當然,這種感覺在她走出她的房間前已經整理好了。
蔣弗延在此期間也洗了個澡,他洗得比沈幼恩快,沈幼恩在客廳的小陽台上找到他的。
春日融融,天氣很好,蔣弗延換上了他在鎮上給他自己新買的一套衣服。
沈幼恩記起來評價蔣弗延剛剛回來時身上穿的那套:“換掉確實好點,否則你穿著小戴老板的衣服,我都要說你裝嫩了。”
她跟戴阿姨聊了好一會兒,知道了小戴老板還是大學四年級的學生,七月馬上就要畢業了,因為最後一個學期是寫畢業論文,小戴老板才沒有在學校而在家裡。
民宿是小戴老板去年就在籌備的,今年春節剛弄起來,到現在也沒幾個月。
往常睡覺前樓頂上那個亮閃閃的“小戴民宿”的招牌是會熄滅的,昨晚小戴老板忘記了,否則她和蔣弗延也不會找到這裡。
說起來全是緣分。
當然,沈幼恩是以半開玩笑的性質調侃蔣弗延裝嫩,蔣弗延也就比她大五歲而已,而立之年都還沒到。
“我昨晚猜小戴老板的年齡可能跟我差不多,原來他確實和我同齡。”
沈幼恩這句話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臉頰兩側的腮幫子就被蔣弗延的手輕輕捏住,沈幼恩半張的嘴因為往中間的微微擠壓而稍稍撅了起來。
落在蔣弗延眼裡顯得怪萌的。如果她烏圓的大眼睛不瞪他的話。
“住在這裡看帥哥都不夠,還想留下來給人家戴阿姨當兒媳婦?”路邊的野花她想看隨便她看,但想摘,蔣弗延可就得管管了。
在北歐那陣子,混血帥哥見得不少,她瞅得也更大膽,隻是那會兒她沒掛嘴上。
她從小到大見的帥哥必然是不少的。小戴老板放在她的閱曆中肯定是泯然於眾的,她倒一直故意掛在嘴上。
她開她的玩笑,他也得表明自己的立場,否則次數多了她還以為他真不在乎。
沈幼恩也不知道他拿什麼身份管的她,哼。不過她沒跟他計較。這兩天都她沒打算跟他計較。讓他好好過完這兩天唄。
不過嘴上沈幼恩繼續開玩笑:“也可以是我把小戴老板拐走。”
她沒有去扒拉開他的手,就這麼在他的手下撅著嘴巴略微含糊地說,蔣弗延看著她小嘴一張一合的,又想用他自己的嘴堵上去了。
但比起這種做法,蔣弗延選擇了另一種:“戴阿姨給你吃什麼了?你的後槽牙裡夾了菜。”
沈幼恩臉色一變,立馬推開他的手,緊緊閉起自己的嘴巴跑回她的房間裡。
不消片刻,發現自己上當受騙的沈幼恩怒氣衝衝地又跑回來:“無聊不無聊啊你!”
這麼幼稚的戲弄把戲!
而她竟然還被他騙過去了!
沈幼恩後悔了,想把不跟他計較的福利收回來!
尤其眼下蔣弗延以一種公然看她笑話的姿態上揚著嘴角回答她:“能逗到沈大小姐,永遠不無聊。”
說著,蔣弗延拉她進懷裡,打量沈幼恩紮在耳朵兩邊的羊角辮。
她洗了澡出來,外麵的衣服沒換,依舊穿著那套高中生的運動製服,變化是原先披散的頭發紮成這樣了。
本來看起來就比實際年齡小一點,這樣的羊角辮更給她減齡了。
她可以調侃他穿小戴老板的衣服是裝嫩,蔣弗延就沒辦法戲謔她裝嫩了。
雖然春末的陽光挺好的,但曬久了沈幼恩還是不喜歡。
掙不開蔣弗延的手臂站裡頭一點躲避陽光,沈幼恩就選擇往蔣弗延的身前縮近一些,借助蔣弗延身體的影子籠罩住自己。
這個縮近使得沈幼恩自然而然地又對他的肢體動作黏黏糊糊起來,圈著他的脖子仰頭問他:“等下去哪裡玩?”
肯定不會是一整天都待在民宿裡。
客廳裡到有一些玩桌遊的卡牌,還有撲克和各種棋,她沒興趣,來了自然是要到處走走看看的。
沈幼恩默認蔣弗延和在北歐時一樣,已經做了行程安排,她隻需要跟著去就可以。
蔣弗延倒是沒想到沒了半夜的酒精和困意作用下的清醒的沈幼恩也能延續了“黏黏糊糊”的待遇給他,眼神裡不禁多兩分興味。
伸出手指,他輕輕彈了彈隨著她講話微微顫動的她的羊角辮:“你想讓我青天白日的就賠給小戴老板三千塊錢然後我們一起被小戴老板趕出民宿?那你也沒多想住在這裡。”
沈幼恩嘴上才不會承認她確實帶了一部分故意磨蹭他身體的心理。
住在這個有特殊規定的民宿裡,搞得他碰不了她,她會覺得很有趣。
哼,難道隻許他戲弄她,不許她也戲弄戲弄他嘛?
看到樓下小戴老板從外麵騎單車回來,沈幼恩正好趁著蔣弗延這會兒為了彈她的羊角辮而鬆開原本摟在她腰間的手,掙開了蔣弗延,自顧自往樓下去:“去給小戴老板補房費和新收據~”
蔣弗延氣笑了,跟在她的身後。
白天看到的小戴老板比半夜看到的小戴老板又更俊些。沈幼恩說了住到明天的事兒,然後示意她身後的蔣弗延付錢。
蔣弗延比沈幼恩多一分細致,問小戴老板整層包下來多少錢。
他可不想又住進來其他人。
沈幼恩倒是因此剛剛想起來還有這種可能性,但沈幼恩立馬說:“不用包下來。”
就當作和住酒店一樣唄,住酒店也不是一層樓隻住她一個,前後左右隔壁房間不也有其他住客?
第一次住這種民宿的沈幼恩甚至隱隱期待剩餘的兩個空房能在這兩天裡也住進來人。最好還是那種結伴出遊的青春活力的學生們。
沈幼恩還沒有過這種經曆呢。
樓上客廳裡的那些桌遊雖然她本身沒興趣,但就算她想玩,和蔣弗延隻有兩個人也玩不了,得多一些人一起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