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邪祟煉大丹!
池辰並不回話。
鬼娃娃是怎麼看穿金骷髏的遮陽寶籙的?
思慮急轉,突然間懵然大悟。
為什麼這鬼娃娃要和自己說這麼多話?
尋常鬼祟可不是什麼善類,那可都是見麵即取命的狠角色。
除非說,它在騙自己說話?
可它為什麼要騙自己說話?
池辰深深地皺起眉頭。
但是它又為什麼篤定自己見過它!?
除非說它能讀心!
它還並不確定自己是否是生人!?
金骷髏的遮陽寶籙果然還是起了作用,騙過了鬼娃娃的眼睛。
但是眼睛可以騙過,心念卻騙不過。
它僅僅依靠讀心,讀出了自己的心念,亦是懷疑自己是生人。
所以,它在試探我!
“嗬嗬還在裝成我們麼?”鬼娃娃譏笑出聲。
與此同時,一股陰森的恐怖陡然爆發開來,一瞬間猶如涼水潑麵,自頭頂涼到腳底板。
恐懼!
無邊的恐懼!
理智終究占據了上風,他猛咬舌尖,刺激自己恢複正常,隨後腦袋裡開始回憶。
回憶那一夜被午陰子設計,引入鬼娃娃幻術之中。
一切恍若再次回到了那一夜,鬼娃娃將自己斬首的場景。
他看著自己屍首分離。
那個森冷月光下沒了腦袋的身軀。
絕望!
痛苦!
“有意思!”
鬼娃娃恐怖的陰氣流動陡然一滯,旋即便聽到了它的小聲輕語“陽世竟然有人見過我?還以我施展幻術取人性命?”
“究竟是什麼人呢?”
右肩陡然一輕,隻聽身後傳來呼呼聲響。
那鬼娃娃終究離去。
近乎被凍僵的身軀迅速恢複正常。
周身氣血逐漸再次開始搬運,滾燙。
轉瞬間便驅散了那濃密的陰氣。
雖然這一切都隻發生在短短一瞬間,但池辰卻仿佛是耗儘了所有心神,臉上出現了疲憊之色。
回想自己殞命的淒慘場景,無論如何都是對意誌一番劇烈衝擊。
感受著身軀內逐漸恢複正常的溫熱,池辰心裡長出了一口氣。
借午陰子幻術中自己瀕死前的場景來騙過鬼娃娃,不可謂不是一步險棋。
但凡鬼娃娃多長一個心眼,再細細查探一番,自己定然露餡。
他抓緊時間,緊跟著赤腳老鬼,停步在一川寬闊的漫漫河水前。
這河水湍急,底下漆黑如墨,不知深淺,散發出陣陣寒氣。
“好重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