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得不錯,”沈桑榆很滿意的頷首,“我家秀兒也開始會動腦子了。”
被誇了一句,秀兒便開始有些飄飄然。
撓頭咧嘴笑得露出滿口白牙,“沒有啦,奴婢是想起在莊子上時,那些來賣牲畜的人就是這般的,打完牲畜聽話了,也不會留傷口影響價錢嘛。”
這比喻……
雖然很奇怪又莫名有點吻合是怎麼回事?
“果然是大智若愚。”沈桑榆最後才得出這個評價來。
說話間,馬車已經出了城門,直奔著賽馬場而去。
周若兒早早便在馬場門口候著了。
遠遠瞧見沈桑榆的馬車,便迎了上去,笑得一臉陽光,“二小姐。”
沈桑榆挑開簾子下馬,回以笑容,“周小姐,你來得好早。”
周若兒也不說自己是提前兩個時辰就過來候著了,隻是抿唇輕笑,說備了糕點和茶水,請沈桑榆進去用些。
“不用了,”沈桑榆擺手,“我先去看看茶樹。”
那麼金貴的俏裡紅,可得好生去看看才是。
聞言,周若兒便趕忙領著她去了賽馬場後的小山。
山腳下,有一大片土被開墾出來,俏裡紅就赫然種在那塊土的正中央,邊緣處用木柵欄圍住。
一眼就能瞧出這茶樹的尊貴不凡來。
“這也太誇張了些吧?”沈桑榆驚得目瞪口呆。
那天把茶樹送過去,她的確拜托了周若兒仔細移栽,卻也沒想到能仔細到這般!
“畢竟是二小姐托付的事情,我不敢馬虎的。”周若兒回答道。
一旁的丫鬟清雲也幫腔,“是啊二小姐,我家小姐那天連夜將茶樹弄過來的,還親自挖坑,不敢假以人手,你看,養得多好啊!”
沈桑榆仔細的打量這棵俏裡紅。
經過天的土壤適應後,茶樹的葉子已經重新挺立起來,片片在陽光下都泛著油潤的光澤,稍微走近,就能聞見清香味。
養得是真真好。
“多謝,日後等采了茶葉,我一定分你一些嘗鮮。”沈桑榆道。
周若兒趕緊擺手,“二小姐這般心愛這棵茶樹,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怕沈桑榆覺得自己是瞧不上,還補充一句,“我素有咳疾,大夫也囑咐我少喝茶水。”
“那就算了吧。”沈桑榆性格直率,擺手道。
又圍著茶樹繞了兩圈,還輕輕地拍枝乾,一臉嚴肅的和茶樹說話,“你可要爭點氣,多長點嫩茶葉出來,到時候我一定好好犒勞你。”
什麼肥最滋養,她就弄什麼肥來!
“二小姐,”見沈桑榆這般架勢,周若兒心中的好奇更深了,“這茶樹有什麼特殊的由來嗎?竟然二小姐你這樣珍惜。”
“我費了好大力氣從龍虎山下挖的呢,當然要珍惜。”沈桑榆回答。
周若兒驚呼,“原來如此!”
又拍著胸口慶幸,“好在二小姐你去的時候沒出事,若是為了這棵茶樹出了差錯,那就不值當了。”
“能出什麼事?”沈桑榆不解。
周若兒迷茫的搖頭,“我也不知,隻是我爹爹告訴我,最近不能去龍虎山,免得招惹麻煩。”
至於是什麼麻煩,她就不清楚了。
沈桑榆順著話點頭,腦海中卻浮現出那日龍虎山腳下的情形來。
那天遇見高庭欽,是不是因為,他在那裡解決周若兒口中的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