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激動死了!
這哪裡是她識貨,是這天底下能佩戴龍形玉佩的人,除了聖上,再無他人了!
“聖上的玉佩怎麼會在你手裡?”魏氏追問道。
莫非是沈桑榆吃了熊心豹子膽,做個假玉佩來糊弄他們,以此脫險?
“還能是為什麼,因為我剿匪有功,所以聖上特意褒獎我,將這塊玉佩給了我啊。”沈桑榆說道。
如此一來,襤褸的衣衫和臟兮兮的麵容,就都能解釋清楚了。
“我是剿匪的功臣,娟娘卻對我出言不遜,甚至妄想當著眾人侮辱我的清白,我隻是傷她一隻手,算是仁慈得很了。”沈桑榆又緩緩道。
“不可能!”魏氏簡直不敢相信,“你怎麼可能去剿匪呢?你哪有這樣的本事!”
“夫人,”沈桑榆的聲音冷下去幾度,眼神也可怖起來,“你了解我幾分?怎麼知曉我不會剿匪?”
說罷,又恍然大悟道,“也是,夫人當然不知道我會剿匪,否則就該告訴那幫土匪提防著我點,免得死在我手裡呢。”
聽聞這話,魏氏頓時慌張起來,“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夫人還不知道吧,與您接頭的土匪已經交代一切了,就在聖上麵前哦,說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要讓我身敗名裂,讓我在京城混不下去。”沈桑榆麵不改色的胡編。
嚴肅的表情,成功怔住了魏氏。
一時間太慌亂,竟然無法思考沈桑榆這話裡的漏洞。
下意識脫口而出,“怎麼可能,我分明沒有露麵……”
才說了兩句,魏氏就驚覺自己說漏了嘴。
唰!
冷汗瞬間浸透了裡頭的薄衫。
魏氏麵若白紙,脖頸僵硬去看身後的陰沉著臉頰的沈海川,唇舌已然不受控製,“侯爺……我……妾身我……”
已然沒有再解釋下去的意義了。
聖上玉佩的出現,徹底打亂了魏氏的計劃和心思,讓她慌不擇路,竟然自己撞進了沈桑榆挖好的大坑裡。
摔得人仰馬翻,狼狽不堪!
撲通——
魏氏雙腳軟成麵條,直接跌坐在地上,腦子裡嗡嗡作響。
完了,她完蛋了!
而沈桑榆表情卻悠然起來。
她將玉佩又塞回懷中,這才坐在秀兒搬來的圈椅上,薄背斜靠,一條腿還搭在圈椅扶手上,動作桀驁不馴,眼中滿是嗤弄。
“現在,還要再來驗我的清白嗎?”
儘管來,她一百個……歡迎!
沈海川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夜裡露水重,他黑色的官服衣角吸了露水越發沉重起來,拽得整個人都要往下倒。
沈海川強撐著才屹立不倒。
“你說的話,可是真的?”沈海川問道。
沈桑榆似笑非笑,看著麵前的沈海川,“爹爹大可早朝時親自問問聖上,若是我說謊,再回來挑斷我的腳筋手筋,扔回我海莊也不晚啊。”
少女的眼神薄涼,落在沈海川眼中,卻炙燙得他不敢直視。
他隻得轉頭看向魏氏,心中波濤翻湧。
“來人,魏氏陷害嫡女,企圖敗壞伯侯府名聲,罪無可恕,打五十大板,寫休書,送回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