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忍不住尖叫出聲,捂著臉頰跌倒在地。
“母親,你這是做什麼,難道兒媳做了什麼錯事,惹您生氣了嗎?”
魏氏麵上詳裝不懂,心中卻已經暗叫不好。
先前她以為沈羅氏必死無疑,所以和娟娘商量計劃的時候,並沒有背著沈羅氏。
眼下沈羅氏如此怒氣衝衝,該不會是那個時候一字不差都給聽了進去,要來找麻煩吧?
這可如何是好,應該找什麼話給圓過去才行。
魏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心裡焦急不已。
還沒有等她找到合適的理由,又聽見沈羅氏道,“魏氏,我隻問你,你是不是打算趁著我病重,侯爺不在家,把整個伯侯府給賣掉才甘心?”
“母親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啊。”魏氏心虛的開口道。
沈羅氏也懶得再說什麼,使了個眼色給康媽媽。
康媽媽立馬拿出一本賬本來,啪的一下,扔到了魏氏的臉上。
魏氏剛才被滾燙的茶水澆了滿臉,疼痛尚且沒有緩和過來,眼下又被厚厚的賬本狠拍,整個人眼冒金星,疼得要命,卻大氣不敢出。
隻因眼前的賬本,讓她太震驚了。
這是伯侯府庫房的記錄賬本!
還是私底下的那份。
這些年魏氏掌管了伯侯府的所有開支,也是格外動了心思的。
麵上做一份賬目,是給沈海川看的,沒有半點紕漏,隻管叫他放心。
私底下還有一份,才是真正的賬目,上麵寫了多少原本歸屬伯侯府的田地鋪麵,什麼時候轉入了她的名下,又有多少油水,進了她的口袋,最後補貼給了娘家用。
彆人知道的不知道,這上頭都寫得清清楚楚!
“母親,”魏氏嚇得魂飛魄散,“我隻是一時糊塗而已,並沒有想過要做什麼對不起伯侯府的事情,這些東西即便歸到了我的名下,我也沒有動用過分毫啊,我這樣做,隻是想給逸坤多留一些而已。”
魏氏分寸拿捏得剛剛好。
每回隻要她一說沈逸坤,沈羅氏必定沒有了脾氣。
畢竟沈逸坤是伯侯府裡唯一的男丁,是沈羅氏的親孫子,要捧在心尖尖上寵愛才行呢。
可這一次,魏氏卻估算錯了。
聽到沈逸坤的名字,沈羅氏的怒氣並沒有消減半分。
反而又拿了花瓶砸魏氏,“你少給我扯這些沒用的,以往的那些我可以信你,那你說,你這次挪走了庫房裡那些嫁妝,又抵押出去不少田地鋪麵,究竟是乾什麼了,隻要你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便饒了你!”
聽聞這話,魏氏的喉嚨就好像被人扼住了一樣,生生的說不出半個字來。
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隻說她想讓沈桑榆一敗塗地嗎?
沈羅氏眼下怒火中燒,肯定不會相信的。
魏氏正在發愁呢,又聽見有丫鬟來傳,“老夫人,張賽春張大夫來了呢,就在外頭候著,您是要現在見嗎?”
對,張賽春!
魏氏的眼中又迸射出一絲亮光來,“母親,我這樣做都是有苦衷的,你快讓張大夫進來,他可以證明我的清白的!”
隻要張賽春說出那藥有毒的事情,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把罪責都推到沈桑榆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