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一出來,李依秋的臉色本來就蒼白的臉色頓時就再白了幾分,變得有些透明,那臉色甚至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灰敗的氣息。
如果說,剛剛的時候,她還覺得,鐘念瑤是在騙她的,那她現在就已經完全相信的。因為拿鐘念瑤心頭血給兒子治病的事情,隻有她一個人知道。就連丈夫,她都沒有告訴。現在鐘念瑤能夠知道心頭血的事情,那肯定也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怪不得其他人看向她的時候,眼神那麼古怪。怪不得剛剛還一直在維護她的丈夫,此時一言不發。原來——
原來是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知道她是故意的,也知道了她這樣做的目的。
“二伯母,到底是誰告訴你這樣的做法的?”鐘念瑤再次逼問,“利用心頭血治病這樣的方法,到底是誰教你的?還有,為什麼一定就是我的心頭血呢?”
這也是她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的,到底是誰在背後針對算計她。
可以很明顯看得出來,這一次的事情是在針對她的。這背後之人對她虎視眈眈的,她自然是要找出來了。
不過,她也覺得,能夠查到那躲藏在暗處的人的幾率並不高。因為剛剛在催眠的時候,李依秋都沒有能夠說出那人。現在想要問出來,就更加困難了。
“我——”李依秋張了張嘴,想要為自己辯解。
可是,才剛剛開口,她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二伯母。”鐘念瑤眼神淩厲地看向李依秋,然後開口,“現在你做的事情,大家都已經全部知道了,你覺得還有隱瞞的必要性嗎?”
事到如今,李依秋也知道自己無法繼續隱瞞下去的了,於是也打算把事情給說出來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這樣的事情,到底是誰教她的。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到底是哪裡來的,是彆人教她的,還是自己從哪裡看到的。
越是想下去,她越是覺得自己的腦袋都開始抽痛了起來,腦子裡麵是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任何的事情了。
最後,她唯一能夠想起來的就是,隻要能夠拿到鐘念瑤的心頭血,她的兒子就能夠恢複健康了。
陸翊琛和鐘念瑤相視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凝重。顯然,他們也都猜到了,李依秋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來,剛剛李依秋的突然發狂並不是什麼偶然事故,而是必然的。隻要李依秋打算說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的,關於那個人的記憶,在李依秋的腦海裡麵就會完全消失。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這人不僅是修煉者,而且修為還不低。
“你趕緊說啊!”
一旁的鐘鳴宇並不知道李依秋的情況,隻在一旁不斷催促著,“你做出這樣的事情,趕緊把這唆使之人說出來,說不準還能將功折罪。要不然,大家都不會原諒你的。”
李依秋臉色白得透明,她垂在頭,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讓人聽不到她說了什麼,“我……我不記得了。”
這並不是假話,也不是她的推脫之詞,而是事實,她是真的忘記了。
“你——”鐘鳴宇並不相信李依秋的話,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了。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在試圖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