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砰砰砰”鄭直狂奔,身後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待他跑到門口,鞭炮聲也消失了。鄭直興奮的又拿起放在門口的一掛鞭炮走向遠處,繼續燃放。
史臻享靠在門旁,一邊吃檳郎一邊眯著眼睛看著對方周而複始,樂此不疲。待鄭直再次跑過來拿鞭炮時說“楊兄弟,放小炮多沒勁,要放就放大的。二踢腳、竄天猴、閃光雷、加特林……”
鄭直聽都沒有聽過這些名字“不曉得哪裡有賣的?”
“……”史臻享閉嘴了,他更不知道。卻羞刀難入鞘,走出門“這樣。”說著抱起地上的一堆鞭炮走到鄭直剛剛燃放的地方放好,然後伸出一隻手“香。”
鄭直不明所以,伸手將信香遞給史臻享,卻不想對方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與此同時,史臻享的另一隻手拿著一掛鞭炮湊了過來,瞬息之間,已經點燃。史臻享立刻將手鬆開,任憑鞭炮掉在地上的炮堆裡。
“鬆手啊。”鄭直慌忙大喊,史臻享不曉得是不是傻了,竟然拽著他的手沒有動。這要是炸出個好歹,他就當不了狀元了。
史臻享咧開嘴,還沒說話,兩人腳下突然火光飛濺,爆鳴響起,煙霧騰空。
爆竹聲良久之後才停下,鄭直被炸的耳鳴不止,口鼻被硫磺嗆得呼吸困難,趕忙放下護著臉的胳膊,怒視一步之外的史臻享“你要做啥?”
“玩玩嘛?”史臻享同樣沒好多少,被熏得臉都黑了,頭發仿佛受到了驚嚇,一半焦黃,一半炸立。待說完,看看鄭直,突然大笑。
鄭直甩開史臻享的手,轉身跑回鋪子裡,打了一盆水,看了眼水麵上的那個花臉,頓時咒罵一句“不當人子。”
“咋了?”楊儒聽到前邊叮叮當當,好奇的走了出來詢問。
“楊……兄長從哪找的這莽漢,時才把俺按在炮仗堆裡點。”鄭直沒好氣的抱怨一句。
“嗨。”楊儒不以為意“朋友嘛。”湊到鄭直跟前小聲說“這位有錢,巨有錢。從他腳縫裡扣點,都夠咱們逍遙快活一輩子了。”
“俺瞅他不像好人。”鄭直抱怨一句“這要是毀了俺的臉,俺就全完了。”
“知道了,知道了。”楊儒看史臻享走了進來,故意大聲說“過年嘛,圖個樂嗬,沒事的,沒事的。一會你嫂子準備好了,咱們一起吃涮鍋。”
鄭直瞪了眼史臻享,沒吭聲繼續洗臉。
史臻享卻走了過來,將一個東西扔進了鄭直的盆裡,水花一下子濺的哪都是。
“士可殺不可辱。”鄭直大吼一聲,舍了臉盆,撲向史臻享。
楊儒趕忙去拉,可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鄭直就被史臻享扭住胳膊,踩在了地上“史兄彆激動,有話好好說,自己人,自己人。”
“小子,看看臉盆裡的東西。”史臻享說著示意楊儒。
楊儒隻好走過來,拽著袖子,將手伸進渾濁的臉盆裡,卻撈出了一錠五兩的金錠。
“這就算當哥哥的,給你的壓歲錢。”史臻享說著鬆開手,端起臉盆走向門口。
楊儒趕緊將鄭直扶起來“你看看,我說什麼來著,有好處,有好處。忍忍,忍忍。”說著將金錠塞給鄭直。
鄭直咬牙切齒看著史臻享出門倒了水,又端著盆走了進來。
“還想挨揍?”史臻享不屑一顧,伸出一隻胳膊,張開五指,慢慢攥緊。與此同時,房間裡傳來了劈裡啪啦的響聲。
“我靠。”楊儒一是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鄭直年幼卻不傻,曉得不是史臻享的對手,索性起身“俺還有事,今夜……”
“大過年的,你不好好在家過年,陪著你哥哥嫂子,打算去哪?”史臻享得寸進尺的斥責一句“哪都不許去,過年。”
“對對對。”楊儒無語,趕緊說“留下過年,彆亂跑了,彆人也都過年呢。”說著拽拽鄭直的衣角。
鄭直憋屈的不再吭聲。
“洗手了,吃飯,吃飯。”這時從後院跑進來一個小丫頭“奶奶請爺爺,叔叔們到後院吃飯。”這是跟著那位被贖身的司吏一同買回來的丫頭,名叫書香。
楊儒有些受不了這亂七八糟的稱謂,卻趕緊說“行,我們馬上去。”
這也沒辦法,大明不許普通人蓄奴,所以一般人買了奴婢,都以認作義子義女訂契書。不過楊儒有學生功名,不受此限,奈何丫頭太小,教了一次,沒記住。
夜幕落下,外邊傳來陣陣爆竹聲,偶爾還有稚童的歡呼聲。可墨香居裡卻十分冷清,三個男人互相不吭聲。
“嫂子怎麼還不出來?”史臻享等的不耐煩。
“哦。”楊儒才明白旁邊這個神經病剛剛為什麼一動不動,一邊拿起筷子一邊解釋“我們那的規矩,女人不上桌。”他預感這倆貨肯定沒完,所以特意囑咐妻子彆出來,不想史臻享借此發難。
“這什麼破規矩。”史臻享不屑一顧“我們廣東就不興這一套。”說著起身“我去喊。”
“規矩對不對另說。”鄭直冷棒棒的回了一句“這有俺兄長在,咋也輪不到史兄吧?”
“過年呢,過年呢。咱們喝酒。”楊儒頭疼,趕緊說“確實不合適。”
史臻享一想也對,坐了回來“那咱們就喝吧。”說著端起酒杯。他昨晚玩的太嗨,以至於忘了正事,原本打算今天現場驗證一下,可是想到一會的計劃,也就不勉強了。
“喝。”鄭直不等楊儒開口,同樣拿起酒杯。
楊儒咒罵一句,端起酒杯“喝。”
三人舉杯喝乾酒。
史臻享正要拿筷子,鄭直卻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拿起來“史兄,俺們那的規矩,上桌喝三杯,否則沒臉吃菜。”
楊儒心裡再次咒罵,他很想大喊,我們那沒這破規矩。可是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隻能硬著頭皮做下去,不得不斟滿,端起酒杯。
史臻享自然不會認慫,立刻如法炮製,三人再次喝乾杯中酒。
這酒是楊儒特意找來的好酒,秋露白,甘而釅,色白,性熱。第一杯下肚,鄭直就感覺要糟。所以第二杯,他趁二人不注意,直接吐進了袖子裡“這酒夠勁,來來來,第三杯,滿上。”
“對對對。”事到如今楊儒也豁出去了“是男人就彆慫。滿上,這是山東的好酒。喝多了,可以噴火的。”說著為史臻享斟滿酒。
史臻享同樣感覺這酒夠勁,可他看鄭直如此猖狂,打定主意,把這倆喝趴下,然後拷問出詳情。
“這麼乾喝沒勁。”三杯下肚,史臻享看鄭直拿筷子,立刻說“不如咱們也玩行酒令?”
楊儒一聽就頭大,趕忙搖頭“太費腦子。”
鄭直雖然曉得他很菜,可是自認這方麵完勝二人,立刻說“好。”
“我的行酒令也可以說是劃拳,可是也要同時喊,一條龍、哥倆好、三匹馬、四喜財、五魁首、六六六……”史臻享一邊比劃一邊解釋。
鄭直聽的頭疼,可是楊儒卻越聽越奇怪。這東西他以前的很多手下喝酒的時候都玩,他也學過,沒想到這會就有了“來來來。”
史臻享自然不會拒絕,和楊儒試著劃了幾回,有勝有負,一邊拿起酒杯喝了一杯,一邊問“楊兄之前玩過?”
“對啊。”楊儒笑著說“我們那很多人都會。”
史臻享有些鬱悶。
鄭直看了幾次,已經暗暗記住了要領,正等著史臻享喝完邀戰,不想對方卻開口“咱們換個玩法,要不然這酒下去的太快。搖骰子。”
“咋玩?”鄭直鬱悶的問了一句。
“不好吧。”楊儒遲疑地說“我們這沒這東西。”
史臻享伸出手,六枚純金的篩子出現在他的手裡。上邊的點是用寶石鑲嵌的。看的鄭直目瞪口呆,楊儒躍躍欲試,就連史臻享也是心頭滴血。他剛剛太著急了,兌換的時候沒看數量,結果把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兌換點全都換這東西了“點大勝,其餘的喝酒,開始。”
說著扔出六枚骰子,擲出了三十三點。心中一喜“誰來?”
“二弟你來。”楊儒推讓。
鄭直也不怯場,拿起六枚骰子,晃了起來。奈何他還未成人,手隻能勉強握住骰子,結果扔出了一個十四點。鬱悶的他把胳膊使勁在桌下甩了甩。惹來楊儒和史臻享的恥笑,卻哪裡想的,這廝是在借機把袖子裡的存酒甩出去,好為新貨騰地方。
楊儒拿起骰子,掂了掂,晃了晃,隨意扔了出去。史臻享一看對方的架勢,就料定贏定了卻不想開出來,楊儒擲了一個三十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