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總之都彆問了,俺覺得那位許指揮飛揚跋扈,想來他的妹子也好不到哪去,這才退了親。”鄭虤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坐在鄭寬下首,鄭直對麵“再者,婚書已經退了,往事已矣,提它作甚。”
鄭寬看著鄭虤“這麼大的事,二虎和俺們商量都不商量一下就退了?虎哥那裡如何交待?你祖母那裡如何交待?傳出去,俺們鄭家還咋做人?彆人會咋看俺們家……”
今日上午一出考場,鄭寬會合了趙爍和鄭直二人後,就不約而同的選擇直接回家。路上他才從鄭直這裡得知,所謂的鄭虤無恙,根本是鄭直騙他,對方從始至終都沒有等到鄭虤和趙耀慶回來。雖然他理解鄭直的想法,卻實在無法接受。趙耀慶姑且不論,可鄭虤和鄭直你們是親兄弟,難道為了功名就不管了?因此鄭寬對鄭直不免生出惱怒,他年輕時也曾是市井遊俠,城市不逞之徒,卻依舊尊重親近兄長鄭實。不想五虎的心腸如此硬。趙爍倒是沒有講什麼,不過看得出,也是不滿的。
好在一到家就從下人那裡得知,不光趙耀慶安然無恙,鄭二虎也平安無事,眾人這才鬆了口氣。見到二人後,眾人趕忙追問緣由,卻得到了這麼一個消息。趙爍曉得這內情他還是不要直接聽到為好,找了理由帶著趙耀慶回東廂房了,鄭虤這才放心大膽的講了出來。
“待俺下科高中,人們自然就會忘記這些。”鄭虤似乎早就胸有成竹“再講了,這裡是京師,又有多少人曉得俺和許家的事呢?叔父太杞人憂天了。”
鄭直一直聽著鄭寬和鄭虤二人唇槍舌劍,沒有吭聲。鄭虤講的當然都是胡扯,不過就是被人家設計,如今依舊茫然不自知或者不願知而已。
是的,鄭直曉得那日發生的詳情,甚至鄭虤、趙耀慶和那個女人做的勾當,他都一清二楚。原本以為是趙耀慶聯合外人坑鄭虤,可偷聽到許泰的身份後,鄭直就明白這事不簡單。隻是當時他還要考試,耽誤不得,這才打暈趙耀慶,將他困在豬圈後,立刻趕回了祿米倉。
他想過設法營救鄭虤,可是仔細考慮之後放棄了。先不講這樣做的後果很可能是他乃至鄭寬都會因此錯過本科,就是鄭虤沒準也不願意他們去救。再講了,鄭直已經看出鄭虤心中那股怨氣,這種人就是給他再多好處,也不會有絲毫的感激之情,反而認為理所應當,甚至欲壑難填。鄭直並不欠鄭虤的,鄭虤有本事考進士就考,沒本事這輩子有個舉人功名傍身也不錯了,他這個兄弟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夠意思了。鄭直不想作馬中錫筆下的東郭先生,所以就算沒有趙耀慶這一出助紂為虐,他也會裝作對一切不曉得,心安理得的應考去的。
為了防止趙耀慶提前回來,鄭直又哄騙走了趙爍和鄭寬去貢院,最後找到朱千戶囑咐他盯著許家。至於趙耀慶,家裡的下人都是拿鄭直錢的,自然曉得該咋對付他。如今看來,果然,鄭虤被人坑了。可鄭直這幾日在貢院,始終沒想明白那些人設計了鄭虤,又讓趙耀慶回來報信乾啥。
“這剩下的九百二十兩銀子就當俺借叔父的。”眼見著鄭寬始終不願意為他出錢,鄭虤不得不收斂一二,甚至習慣性的賣慘“原本會試那日就要,可叔父你們不等俺就走了,沒法子,俺隻好把家裡剩的八十兩先拿了……”
鄭直抬起頭,看向鄭虤,他懂了。姓許的和那個孫鑾是要斬草除根,直接刨了他們鄭家的根,這讓原本打算看戲的鄭直一陣惡寒。假如當日他沒有打暈趙耀慶,對方回來要錢,又要的緊,試問,鄭寬和他不管心裡咋想的,哪能再去考試,隻能幫著湊錢。說不得就算湊夠了一千兩,對方依舊會臨時加價,反正人家打定主意不會讓他們進考場的。鄭直抬頭看看房頂,郭勳給他的宅子還是相當不錯的,為了湊錢贖人平事,不管是抵押還是變賣房產,這在鄭寬那裡都不是多麼難以接受的。待鄭直等人湊夠了錢救出鄭虤時,考試也錯過了。三人若是對舉業不死心要想再考,就隻能等到下一科。而有了這三年的緩衝,很多事就又不一樣了,豎子敢爾。
“俺又不是小孩子,咋會被騙。”鄭虤的話將鄭直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叔父日後是有大前程的人……”
“閉嘴。”鄭寬厲聲怒斥。
鄭直立刻看向門外,還好,趙爍父子還在東廂房沒出來。
鄭虤低頭不語。
鄭寬滿眼失望,卻又說不出一個字。
“這筆錢俺們可以拿。”鄭直開口“可是家裡啥底細二虎應該比俺更清楚。這筆款子給了二虎,家裡咋辦?祖田還置辦嗎?父親走的時候,心心念念……”
“閉嘴。”鄭虤有氣沒地發,此刻哪裡聽得鄭直的聒噪,對方竟然還敢搬出鄭實壓他“你算個啥?不過是搶了彆人的名頭,竟然敢……”
“夠了。”鄭寬一拍桌子“銀子俺給你,可是隻此一次。日後二虎好自為之。”
鄭虤一愣,看向鄭寬。鄭寬卻看都不看他,起身進了西屋。
鄭直和鄭虤彼此沉默,都沒有吭聲。隻是不同於鄭虤在自怨自艾,鄭直則在盤算怎麼報複孫鑾和許泰。
不多時,鄭寬走了出來,拿出半枚銅錢遞給鄭虤。“你去西城九衢貨棧,把這個拿給他們,到時候自會有人給你錢。”出門在外,誰也不可能扛著成箱的金銀錢財四處奔走,尤其是這治安也不算好的京師。所以慢慢的民間習慣將重要財物寄存在可靠的同鄉那裡,這九衢貨棧就是王增的產業,半枚銅錢自然是信物。
“叔,俺……”鄭虤趕緊接過銅錢,立刻想要辯解,期待修補關係。剛剛他從鄭寬的話裡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這些年鄭寬對他的優容讓鄭虤產生了一種錯覺,對方離不開他,他是要為鄭寬摔盆的人。可此刻鄭虤突然發現一件事,他固然是鄭家子,可鄭直同樣是鄭家子,就算沒有鄭直,其他幾位伯父家的堂兄弟同樣是鄭家子。總之鄭寬並不是非他不可,尤其是鄭寬榮登皇榜之後。
鄭寬卻沒有想聽的意思,擺擺手轉身回臥房去了。鄭直也站了起來“兄長,俺去歇著了。”
“哼。”臉色陰晴不定的鄭虤冷哼一聲,甩袖搶先走了出去。
鄭直故意等了片刻,這才出了正堂,看了眼消失在東廂房門口的鄭虤直接回到了他的房間。簡鄭直換了衣服,單收拾一下後,離開鄭家,來到了智化寺。
“爺的表兄偷偷去過許家三回,一次比一次功夫短。”正在講話的是真定衛右所副千戶田隆的兒子田文勝。他爹去年得了病,由他代操。結果班軍還沒到清苑,他那隊人就跑了十幾個。巡按點查時,直接打了他三十軍棍,這次也跟著朱千戶跑出來了。
“還有誰去過許家?”鄭直繼續問。
“人不少。”田文勝立刻講“俺聽旁人講,他家的女公子要和人結親。”
鄭直沉思片刻“英國公家人有沒有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