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上午的驗收很成功,雖然有一部分顯然是趕工的,可是不管是質量還是工藝,都沒有讓繩愆廳的驗收司吏挑出錯。
中午鄭直邀請杜監丞等人還有特意請來的周成在彙文樓用了一頓便飯,也沒有多麼奢侈,不過就是彙文樓推薦的幾道菜,清燉蟹粉獅子頭、大煮乾絲、三套鴨、軟兜長魚、水晶肴肉、鬆鼠鱖魚、梁溪脆鱔。酒是桑落酒,眾人都不善飲,也隻吃了五壇。因為氣氛好,所以賓主儘歡。
“不過是一頓飯,竟然花了整整五十八兩銀子。”孫漢看著載著杜監丞等人的馬車消失在路儘頭,不由抱怨“俺們一共才掙幾兩。”
鄭直喝了不少,作為主力,他這次雖然也耍滑頭,可是依舊喝的頭昏腦漲“周司業死了,都在傳這位杜監丞沒準要升上去。再講了,沒有這一遭,人家能給這麼快俺們批勘合?”拍拍孫漢的肩膀“俺不行了,你去取錢吧。”
楊儒講過,做好事必須留下姓名,所以鄭直要讓孫漢曉得,這次沾了他多大的光。
“就俺一個人?”孫漢有些心虛,不是他怕禁受不住誘惑,而是怕被人搶。
“那要不你跟俺回去。”鄭直哭笑不得“百戶估計還下不得床,總旗和小旗應該能行,再帶上千戶。這個夯貨,下手沒輕沒重的。”
孫漢無語,卻點頭答應下來。學舍被查出做了手腳,孫漢是自責,可是作為監工的朱百戶,朱總旗,朱小旗可遭了殃。被朱千戶拿板子打了一頓,尤其是朱百戶,沒個一旬就彆想下床了。
待到家,鄭直安排朱千戶等人分工,又囑咐了郭貼幾句之後,自顧自的進屋休息。直到被人推醒,他才睡眼迷離的盯著對方“咋了?”
“問誰呢?”張延齡拿著汗巾捂著口鼻“賺錢了?”
鄭直捂著腦袋坐起身,看看外邊天色,看來今日他又曠課了,嗯,昨日也缺席了沈麟的課“二舅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張延齡冷笑“出來,有話問你。”轉身走了出去。
鄭直忍著惡心,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發現桌上擺著那兩個裝著香水和唇膏的大盒子“俺又哪惹二舅了?”
“叫的倒是親。”張延齡用手裡折扇敲敲八仙桌“哪來的?”
“朋友做出來的。”鄭直老老實實回答。
“完了?”張延齡不滿的質問。他平時問了些話,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該主動講出來路,腦子再多一些的,不但講出來,還會把這些主動獻出來的。鄭直倒好,講了句廢話,就沒事了。
“俺花了八百兩銀子買的。”鄭直木訥的回了一句。
“八百兩?”張延齡翻了個白眼“你又讓人坑了?”
“二舅何出此言?”鄭直一聽‘又’,就感覺一定有說道。
“你接國子監,人家給你下絆子,要不是前日巡城校尉抓走那些人,讓你瞧出人家的機關,俺的好外甥你如今還能在家睡大覺?”張延齡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嘲諷一句“外甥,這命確實好啊,又讓你躲過去了。”
“啥躲過去了?”鄭直感覺這個‘又’字同樣也有來路。
“帶上來。”張延齡這次沒有解釋,直接喊了一聲。
片刻後,兩個大漢押著一個傷痕累累的女子走了進來。與此同時,鄭直才看到院裡被按在地上的朱千戶等人,頓時曉得張延齡這次來者不善。
“認識她嗎?”張延齡似笑非笑的審視鄭直。
鄭直和女人對視,搖搖頭“敢問這是何人?”
“是他嗎?”張延齡不理鄭直,又問那個女人。
女人仔細瞅了瞅鄭直,又上下打量之後道“長得像。”
鄭直莫名其妙的看向張延齡“舅舅要這香水和唇膏直接講就好,外甥一定雙手奉上,何必故弄玄虛。”
“好一個故弄玄虛。”張延齡氣極反笑“這是俺家的婢女映月,兩個月前太夫人大壽的時候,她瞅見了那個帶走晉鉞的人,一共有兩個人,你就是其中之一。”
“……”鄭直一愣,再次瞅了瞅對方,破罐子破摔的回了一句“既然如此,張爵主瞅著俺發落吧。”
“……”張延齡有些不相信他的耳朵“你不辯解一下?”
“是不是俺,你心裡有數,辯解個啥。”鄭直光棍的回了一句。他累了,來來回回,這幾日他已經身心俱疲。想來有沈家的關係,最多把他打個半死再羞辱一番……他可喝不了尿,還是自戕比較好。想到這,開始考慮碰柱還是咬舌。聽人講,碰柱不一定死,還疼,咬舌則乾脆一些。
“嗬嗬嗬。”張延齡一腳將鄭直踹翻,扭頭給了映月一耳光“有話就講,咋著,昨夜他們沒伺候舒坦你?”
“他的聲音不對。”映月一哆嗦,捂著臉趕忙解釋一句。
“哦,這樣啊。”張延齡又變成了和藹可親的舅舅,笑著將鄭直扶起“你瞅瞅,這事鬨的,都是這賤婢嘴短。”
鄭直不吭聲,選擇靜觀其變。顯然他剛才因為心灰意冷,並沒有發現這個女人的漏洞,差點上當,對方剛剛講的是‘瞅見’。那個地方鄭直在晉鉞主動現身後,掃過幾眼。藏身沒問題,靠近洞口的位置肯定沒有人。鄭直並不是聾子,但凡有點動靜,他也能聽到。而當時藏在洞裡的女人為了不被發現,一定會藏在更深的地方,自然也不會冒險亂動。
“這也怨不得俺啊。”張延齡不以為意,自說自話道“俺原本挺信你的,可如今你把俺的三個美人金屋藏嬌,那邊還有兩個,俺不懷疑你懷疑誰?”一邊講,一邊揮揮手。
兩個壯漢立刻押著映月退了出去。
“……”鄭直無語,他就曉得得被孫漢坑死,可是這次卻堅決不扛。沒辦法,他萬一講徐瓊玉等人是他女人,那麼張延齡這瘋子真的敢逼著他和徐瓊玉等人表演活春宮圖給他看。
“承認了?”張延齡撇撇嘴“我就曉得你沒安好心,好家夥,母女你霸占了,這次更過分,姐妹加母女,你真不是個東西。”
鄭直直翻白眼,他冤枉啊。開口是承認,閉口是默認,他哪哪都不對。
“不告而取是為賊。你要是瞅上她們三個,給俺講啊,俺又不是不講道理。外甥喜歡,俺做舅舅的還能真搶?”張延齡看鄭直不吭聲,不滿的一拍桌子“你是不是早就看準時機了,特意選了太夫人高興的日子來這麼一手?”
“這哪跟哪啊。”鄭直一聽張延齡越講越誇張,終於沒忍住“在你家丟的不是個樂工嗎?男的……”
“原來你真有龍陽之好?”張延齡驚詫道。
鄭直差點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