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鄭直得知焦洵來了,趕忙從書房迎了出來。焦洵很快發現對方的臉色不大好,待被引入書房後,焦洵單刀直入講明來意“鄭監生可曉得,你被你的老夥計賣了?”
鄭直一愣“六郎何出此言?”
“……”焦蘭沒講啊,可是焦洵也算見多識廣,立刻道“俺們私下裡想著把姓王的掀了,這買賣俺們自個乾。當然也想著算你一份,不過你不是大頭。可是跟了那個姓王的一段日子,俺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這買賣姓王的就是個招牌,真正做主的是鄭監生你。對不?”
鄭直略顯尷尬,卻扭頭向一旁的書櫃處道“二郎不妨一起聽聽。”焦洵錯愕的看去,隻見郭勳同樣尷尬的從書櫃後走了出來“原來六郎也跟俺一樣,想著探明內情來告訴五虎。”
“呃,對。”焦洵懂對方為啥來了,如今三人在此,這確實尷尬。
“剛剛六郎講俺被老夥計騙了是啥意思。”鄭直如今最著急,率先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麵。
“哦。”焦洵道“俺們不是盯著那個姓王的嗎?他女兒和定國公家的嫡孫明日就要成親。”
鄭直點點頭,他還是不懂,難道老夥計指的是王增?那為何焦洵又稱呼王增是招牌。
“姓徐的這些年一直寅吃卯糧,最近幾個月突然有錢了。”就在焦洵急得上火時,郭勳開口了“俺私下打聽了,他也在賣會票。”
鄭直一愣,突然他記起誰提過這個徐光祚了,鐘毅。也就是講,鐘毅賣了他。可是講不通啊,對方若是想黑吃黑,一定不會引入徐光祚這種有根底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道理對方比自個懂,畢竟很容易形成他如今的局麵,尾大不掉“不錯,話都講到這份上,俺也不瞞著了。這買賣是俺和幾個好朋友搭夥的。”
郭勳和焦洵對視一眼,等著鄭直的下文。
“壞了。”鄭直卻驚呼一聲,轉身就往外走。
“五虎,咋了?”焦洵和郭勳趕忙追問。
“俺上當了。”鄭直頭皮發麻,卻不得不耐著性子轉身道“二位的恩情俺記住了,待這事有了結果。不管咋樣,一定給二位哥哥一個交待。”他拱拱手,不再理會二人,轉身走出書房,招呼朱千戶,帶著朱百戶等人往外走。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王增那裡放著這十多日孔方兄弟會的票銀,將近三萬兩。這對於如今的他來講,確實還能承受,可是平白無故損失這麼大一筆錢,他意難平。
車子來到九衢貨棧時,這裡早就張燈結彩。王增家是前店後院的模式,因此王家人都住在後院。
門子見到鄭直,趕忙迎了過來“五哥。俺家老爺正在後院歇息,俺這就去請出來。”
“去吧。”鄭直笑嗬嗬的拿出一吊錢扔給對方,與幾個麵熟的鄉黨打過招呼後,找了地方坐了下來。他之所以沒有凶神惡煞般的興師問罪,是因為路上已經想明白了,對方既然敢這麼做,就不怕撕破臉。況且他此時來,沒準也晚了,倒不如坦然麵對,見招拆招。甚至半路上就把朱百戶等人打發回去了,隻帶著朱千戶找了過來。
看到鄭直來了,自認有些身份的人也都湊了過來。鄭直強迫他冷靜,耐著性子聽這些人講亂七八糟異聞奇事。鄭直從沒有想到,往日聽的十分可笑的故事,此刻再聽,不但心煩,而且讓他有股無名火。可鄭直除了忍著,強迫露出笑容外,啥也做不了。
“來晚了,來晚了。”終於,王增出現了“鄭監生恕罪,下午多吃了幾杯。”
鄭直雲淡風輕的擺擺手“應當的,喜事啊。明日俺們一起敬王監生,不醉不歸。”對方身上除了酒味,還有另外一種味道,似乎是藥味。
眾人急忙附和。
王增一邊向眾人抱拳感謝,一邊偷窺鄭直。見對方依舊笑得開心,除了臉色白的難看外,並無不妥,這才放心。他也聽人講鄭直院子裡養了不少女人,年少多金,貪戀酒色可以理解。
“老爺,俺們回來了。”眾人正說笑,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老叟向王增行禮“姐的嫁妝都送進府了。”
王增鬆了一口氣,笑道“去用飯吧。”
“國公府讓俺們在那用過了。”老叟似乎是為了給王增爭麵子“大碗酒大塊肉,管夠。”
王增心虛的看了眼鄭直,發現對方正在咳嗽。似乎沒聽到“嗯,去吧。”
待眾人退去,王增趕忙讓人擺上酒席,親自作陪。期間鄭直除了講他身體不適,飲不了酒,一切無恙。
鄭直一直坐到二更天,這才告辭,疲憊的坐上馬車,對朱千戶講了一句“五月觀”就直接走進了車廂。
扭頭看了眼窗外笑意盈盈的王增,鄭直笑著揮揮手,卻又立刻咳嗽起來。行不多時,終於忍不住,口中一甜,一腔鮮血吐了出來。
“活該,你這是氣的。”鐘毅收回手“好在你有腦子,要不然殺了我,沒人能救你。”
“還不都是你引狼入室。”鄭直有氣無力的懟了一句。
“我引狼入室?”鐘毅撇撇嘴“你也不想想,這狼他咬我了嗎?”
鄭直不吭聲了。
“得了,你這得靜養。還好你年輕,底子也好,最多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否則落下病根,你就等著和你的美人西顧拜吧。”
“俺準備退了。”鄭直沮喪道“正好俺要回鄉,這買賣俺會找人接手。他們會把這次的賬扛了。”
“我還以為你會讓給我呢?”鐘毅撇撇嘴。
“彆想了。”鄭直苦中作樂“你個老小子害得俺差點丟了半條命。”
“你就打算這麼放過姓王的?”鐘毅好奇的詢問。
“少套俺話。”鄭直閉目養神“俺如今誰都不信。”
鐘毅冷笑“想好了啊,你今天對我愛搭不理,明天我可就高攀不起了。”
“啥意思?”鄭直睜開眼好奇的詢問。
“再等幾個月你就知道了。”鐘毅偏偏故弄玄虛。
“不會吧?”鄭直遊移不定“有了?這才多久?”
鐘毅趕忙瞪了鄭直一眼,走出去瞧瞧,不多時回來“你要在這樣,就沒法聊了。不知道現在多少雙眼睛盯著我?”
鄭直鬱悶的不吭聲了。
“對了,你們都走了,你二哥怎麼辦?”鐘毅其實現在很喜歡和鄭直聊天。並不是鄭直會聊天,而是雙方都是地溝裡的老鼠,見不得人,反而可以敞開心扉,暢所欲言。
“他願意做道士,那就做吧。”鄭直回答的平靜,不帶有一絲波動。
“弄得好像你是受害者一樣。”鐘毅又沒忍住。
“姓徐的,你就打算放過?”鄭直岔開話題。
“怎麼可能。”鐘毅笑道“他之所以找你不找我,不是他對我好,而是他惹不起我。可一旦我的聖寵沒了,你看吧,這條狗第一個撲過來咬我。”
“你認為姓王的賣了俺?”鄭直追問。
“那倒不一定。”鐘毅想了想“他和姓徐的本來就是因為利益走到一起,各懷鬼胎,怎麼可能做到肝膽相照。不過姓王的手裡應該握著足夠保證徐光祚不敢動他的東西,同時也有讓你奈何不了他的籌碼。否則,他有兒子對吧?”
鄭直想了想“有道理。可會是啥呢?”
“彆問我,我也不知道。”鐘毅翻了個白眼“一般小說出現這種情節,就會有人跑過來主動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