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跌跌撞撞(二十七)_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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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跌跌撞撞(二十七)(1 / 2)

孫二娘目下日日研習《鄭注老子五千言》,儼然有遁世的模樣,於是鄭直打算今夜請來慧靜師太舉行一次佛道儒三家鬥法。奈何劉溥的主文刁謙彥不請自來,他隻好出麵接待。見禮落座之後,對方就將劉溥的信拿出來。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得知雍量櫛如此下作,劉溥十分氣憤,表示隻要鄭家應訴,八月他將會法辦對方。

“縣尊的意思俺懂了。”鄭直收好信,對刁謙彥道“承蒙縣尊抬愛,鄭家不勝感激,奈何俺家昨日剛剛做出不計前嫌的表示。如今又要提告,不免有出爾反爾之意,恐怕惹人非議。”

“鄭解元所言極是。”刁謙彥並沒有對鄭直的表態有啥不滿“不曉得俺該如何回複縣尊。”

刁謙彥久在京師從事放債,也不是第一次做州縣掌印官的主文,懂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所以根本不跟鄭直硬頂,他是來求財不是來求氣。況且劉溥上月剛剛接印,此事若是鄭家願意窮追猛打,他當然樂意渾水摸魚。若是鄭家選擇息事寧人,他也不過是多跑一趟而已。畢竟還有將近三年的時間,有的是機會。

“如今還在農忙時節,想來縣尊也在為夏糧催繳頭疼,待秋後俺定當登門拜訪。”鄭直拱拱手,示意朱千戶。

國初,賦役征收解運皆由民間糧長負責,故官員政績考核主要傾向民生教化。但隨著承平日久,州縣收回糧長、裡長諸權而獨攬賦役征調大權後,其在“賦役完欠”上的責任就顯得突出了。以後州縣掌印官將大部精力放在追征賦役方麵,所謂民生問題已次之又次了。尤其今年年初朝廷明文傳旨:“凡天下官員三、六年考滿,務要司考府,府考州、州考縣,但有錢糧未完者,不許給由。”至此,“賦役完欠”已經發展到影響官員升遷的“一票否決”地步了。

同時朝廷製度,禁止越訟。無論是什麼案件,首先都要經過州縣官的審理。如果百姓越過州縣將狀紙遞到府裡甚至布政司,那不管對錯,都要受到嚴厲的懲罰。而州縣納狀也不是隨隨便便啥時候就可以。

刑律【死囚覆奏待報】若立春以後、秋分以前、決死刑者、杖八十。時正農忙,一切民詞,除謀反、叛逆等重大案情,其他一概不準受理。

所有的一般案件隻能之農閒時才能辦理,而且每月還有禁刑日期,即一、八、十四、十五、十八、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共計十天。若是再算上萬壽節,千秋節,等等的節假日,能夠受理訴訟的時間,全年大概隻有四五十天左右。

鄭直之所以讓喬二去縣衙敲鼓,就是要折騰雍家。名聲已然不保,若是官司輸了雍家就根本沒有辦法在槁城立足了。如今才五月,距離農忙結束還有整整三個月,足夠他們運作。雍量櫛家為了贏,一定會想方設法四處請托,那麼劉溥當然會拿到好處。可作為盤踞本縣五年多的楊主簿拿到的好處更大。這還是開始,後邊……

“鄭解元想要與人為善是好的,可是不免有些隔靴搔癢。在下鬥膽,不如請縣尊將案子淹禁了吧。”刁謙彥卻另有打算,並沒有起身識趣的告辭。反而借著朱千戶離開後,工房內隻有二人,直接將話挑到明處。

“淹禁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鄭直皺皺眉頭“況且雍監生可是有功名的。”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這種思想哪怕他不以為然,卻從沒有想過更改“若是出了人命,府裡,巡按,巡撫,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方方麵麵牽一發而動全身。這稍有不慎,不講人仰馬翻,也是惹得一身膻。”

刁謙彥解釋“鄭老爺過慮了。雍監生有功名不假,這功名需要報知直隸提學禦史陳老爺才能奪去,同樣不假。可是俺們這案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審,也不用刑,咋會死人呢。就是請那位雍監生在獄司候審而已。”案子不審不問,那麼雍量櫛的嫌疑無法擺脫,若是操作得當,還要在牢裡待很久。雍量櫛家為了撈人,一定會竭儘全力想方設法四處請托。這不隻是為了雍量櫛的一條命,也是為了雍家能夠在槁城繼續延續下去。如此一來,最大的好處就會被劉溥拿到,而作為盤踞本縣五年多的楊主簿拿到的好處雖然有,卻絕對多不了。

朱千戶拿著一個茄袋走了進來,依舊站到了鄭直身旁。

鄭直沉默半晌,歎口氣“隻好如此了。”再次拱手“這些不成敬意,還望刁主文替行檢解釋幾句。不是行檢沽名釣譽,實在是不忍同鄉反目。”

鄭直又犯了經驗之談的錯,他隻跟著張榮在大興縣衙獄司待了的幾個月而已。而大興縣就在天子腳下,勳貴雲集。哪怕升鬥小民,也保不準會和哪位勳貴有曲流拐彎的關係。因此‘淹禁’這個在天下府州縣屢見不鮮的手段,於鄭直而言,依舊陌生。之前劉三等人就提到過,鄭直隻以為這是用來對付升鬥小民的。如今才懂,在百裡侯眼中,地方豪強也不過是一個大號的升鬥小民而已。

刁謙彥接過朱千戶的茄袋掂了掂,趕忙道“解元公寬大為懷,縣尊想來定會對解元多加褒揚的。”

送走刁謙彥,鄭直也沒了回去參加佛道儒鬥法的意思。乾脆讓朱千戶拿出所有關於碼頭,馬莊的文書,準備明日和舉人程敬的會麵。對方白日間打發人過來,提出有意買下碼頭和馬莊的買賣。雖然薛娘子對此一無所知,不過鄭直估摸著這位應該就是薛漢等人找的幌子。

可是第二日,最先到的並不是那位程舉人,而是從府城趕回來的劉三。對方之所以不管不顧的丟下一堆事跑回來,就是為了給鄭直報信。

“跑了?”一夜沒睡好,顯得無精打采的鄭直聽到對方帶回來的消息,精神一振。

“是。”劉三趕忙道“三個人都跑了。據人講,三日前坐船直接南下的。”

鄭直歎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方家姐妹和徐瓊玉終於跑了。想來是在寧王派來的人接應下,直接南下江西了“孫秀才目下如何?”

“昨日已發現人不見了,就四下掃聽。待得到準信,就一個人閉門不出了。”劉三趕緊回答。

“辛苦了,先去吃飯,晚些時候,俺還有些事需要請教三郎。”鄭直對刁謙彥講的法子還是心有不甘,正好劉三回來了,索性一會問問。

劉三趕緊道“東家可抬舉小的了,有啥……”

不等他講完,一個人闖了進來“姓鄭的,俺和你拚了……”拿著磚頭就砸了過來。

鄭直的腿腳已經差不多好了,如今隻是為了等孩子出生。見此,趕忙躲開“姓孫的,俺惹你了?你又抽哪門子風?”

“閉嘴。”此刻被朱千戶和劉三壓在地上的正是孫漢,對方怒視鄭直,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樣“虧得俺還把你當至交好友……”

“三郎,關門。”朱千戶突然大喊一聲,然後扯了一塊布塞住了孫漢的嘴。劉三也不多問,趕忙跑了出去,從外邊關上了工房大門。這種事,他聽多了沒好處。看來這三位小娘子八成就在廉台堡,東家果然是禽獸,連朋友妻都不放過。

鄭直咋麼咋麼嘴“你該不會以為,俺偷的你媳婦吧?俺冤枉啊。俺可啥都沒有做。俺的腿……”他此刻才留意到,自個是站著的“總之真的不是俺。不信你問千戶。”示意對方從怒目圓睜的孫漢嘴裡拿出碎布。

“呸。”孫漢瞪著鄭直“俺都曉得了,是你和姓廖的……”朱千戶看鄭直手勢,又立刻拿碎布堵住了孫漢的嘴。

孫漢昨日在碼頭得到確鑿消息後,今日一大早就找到了抽分廠,打算求管事中官廖鏜出手。卻不想偏偏就聽到了廖鏜和他侄子也在講這事。這才曉得,鄭直答應三個月內拆散他和徐瓊玉。頓時就不管不顧的狂奔而來,一是要戳穿鄭直這虛偽小人的假麵目,二是要找到自個的可人。他如今啥也不顧了,打定主意,奪回徐瓊玉後就立刻成親。

“誤會。真的誤會。”鄭直欲哭無淚“你二伯找的俺,讓俺促成你和韓參將長女的親事。俺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你彆急啊。俺想的是拖延時間。你不信可以問問姓廖的,俺給他講的是三個月。他侄子前日剛走,這幾日實在諸事纏身,俺才沒顧上給你寫信。再者,俺就算偷人也得有人配合啊。你那位大娘子見到俺恨不得咬死俺,方家姐妹,對俺也是愛答不理。俺咋偷?你講?”

孫漢折騰了這麼久,早就筋疲力儘,此刻聽了鄭直講的,對照他在廖鏜那裡聽到的,理智告訴他,可信度很高。陡然間身子一下子垮了下來,朱千戶趕緊將對方嘴裡的碎布拿了出來。

“趕緊哭,哭。”鄭直對這個有經驗“千萬不能鬱結在胸,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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