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七月十二,京師崇文門一開,鄭直等人就隨著眾人進了城,然後直奔貢院。奈何到了之後,發現大門緊閉,四周冷冷清清。一問,武舉鄉試大前個兒就結束了策問,昨個在城外大校場也結束了騎射。
“都怪俺,都怪俺。”孫漢自責的直跺腳“若不是俺路上耽擱了,咋也不會誤了五虎的前程。”
“時也命也。”鄭直‘故作’灑脫的看了眼狐疑望著他的江侃。
“算了,算了。”江侃趕緊道“來晚了就來晚了,大不了六年之後……我靠,六年之後。”
“沒事,沒事。”鄭直瞪了眼江侃“二弟不必如此,俺還年輕。今年十七,六年後不過二十三,不怕。”
孫漢卻沮喪道“俺總是這樣,做嘛都不成。”轉身跳上馬就走。
“快追,告訴他,俺不在意。”鄭直催促江侃追了過去,自個則拿出煙點上,美美抽上一口。
事情平了。為了延遲路程,他不得不往孫漢的飯裡放了好幾次巴豆。那幾日,他也是心裡難過。可是沒法子,不如此,他該如何參與會試呢?
轉身也上了馬帶著朱千戶等人,按圖索驥,找到了距離此處不遠的康熙當總號,朱百戶已經等著了。
“俺這幾個月挨家挨戶的掃聽,卻始終不見那個姓陳的秀才的蹤跡。”兩年沒見,朱百戶胖了一些,卻也彪悍很多,一見麵就下跪認錯。
“京師人口百萬,找一個人那麼容易,還要錦衣衛作甚?”鄭直趕忙拉起對方,掃聽詳情“這人到底啥腳色?”
“大名府的秀才,名叫陳萬言。爺老子在彰德府做過通判,去年致仕。”朱百戶趕緊將對方的底細講了出來。
鄭直聽著耳熟,看向朱千戶“這名字俺們是不是在哪聽過?”
朱千戶想了想,不確定的問“彰德府城……”
“對,就是那個撒石灰的。”鄭直一拍大腿“巧了麼不是,你瞅瞅,巧了麼不是。”
“俺這就派人把他揪出來。”朱千戶給朱百戶使了個眼色,轉身就走。
朱百戶不明所以,也不敢多問。
“俺伯母和嫂子她們咋樣?”鄭直對陳萬言的事情絕口不提了,很簡單,他已經曉得對方在哪了。當初鄭直被人撒石灰,跪地求饒,這麼憋屈的事情,他咋可能忘了。隻是對方不等他報複,對方就跑回了大名府老家窩著。鄭直打定主意要親自報仇,因此隻是派人一直盯著對方的行蹤,卻沒有任何動作。
“三爺他們是本月初四到的京師。目下三爺住在六老爺院裡,三奶奶一家和六太太,十娘子住在芝麻巷原來四爺的那處院子。”朱百戶依舊概而括之。
“……”鄭直聽了不由頭疼,卻沒有追問,畢竟家裡的事朱百戶也不好打聽。隻是六太太是不是花癡?如今都到京師了,咋不會去照顧六叔,賴在俺家作甚“李主簿咋樣?”
“俺按照五郎的吩咐,將運河的買賣都交給了大順號。”朱百戶也沒多想“原本李掌櫃是要等東家的,隻是沂州那邊出了事,不得不過去。”
鄭直點點頭,沂州自然指的是涇王,出的事很簡單,那裡發現了金礦。路上鄭直就得到了消息,原本以為李主簿會縮手縮腳,不想竟然跑了過去“王增咋樣?”
當年坑鄭直的始作俑者,鄭直咋能夠輕易饒了對方。因此這麼多年,一直派人養著對方。原本打算這次將王娘子還有王小姐一起帶到對方跟前高樂一番,如今斯人已逝,玉人飄零,隻好作罷。
“王監生最近安穩了很多,也不鬨騰了。”朱百戶平日間的事情很多,確實有些疏忽,不過大概的情況還是曉得的“對了,有個叫葉良輔的監生逢年過節都會來探視。”
“那四個人呢?”鄭直記得葉良輔這麼個人,不想對方和王增感情這麼深?還是彆有所圖。不得不講,鄭直對王增恨得刻骨銘心。哪怕對方如今家破人亡也不解氣,以至於打算牽連王增周圍所有的人。
“郭舍人最近又開始大撒銀子,為他家複爵做準備。”朱百戶留在京師的一項重要職責就是監視郭勳,焦洵,鐘毅和錢寧,尤其是前二人。從去年四月鄭直回到廉台堡以後,甚至改為每月將四人行蹤派專人送回廉台堡。因此朱百戶講的也就是最近一個多月鄭直不曉得的事“焦伯爺自從年初妹妹嫁入建昌侯第後,越發得意,如今在五軍幼官舍人營坐營,已經有消息講他有可能去湖廣做總兵。鐘真人最近又開始頻繁被太子召見,劉閣老他們還跟上次一樣勸,可是這次太子不聽。事情鬨到了主上跟前,到如今也沒個結果,不過鐘真人又開始閉門謝客了。錢百戶那裡一切照舊,依舊是在北鎮撫司做看監百戶。”
鄭直一直靜靜的聽,沒有任何表情。相比弘治十五年的複爵,這次郭家可是做足了準備。一方麵最近二年伸過臉給劉家和焦家使勁打,使勁踩,似乎已經有了成效。得到了兩家,尤其如今已經是吏部左侍郎焦芳的諒解。另一方麵依托孔方兄弟會的財力,在文人中大把撒銀子。眼瞅著秋闈在即,這就又故技重施了。隻是不曉得這次誰這麼好運氣,能白得他家的院子。
焦洵賣了親妹子,換來了仕途順暢,如今已經是右軍都督府都督僉事。焦家子弟其餘六人也都得了好處,紛紛調入錦衣衛,哪怕是曾經坑他的焦瀾也不例外。這可與鄭直了解的焦洵不一樣,這麼多年了,他始終沒有找到對方身後之人。至於到底那個人是不是焦洵的妹妹,也始終無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