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語熱情,待人真誠,沒一點刻意的感覺。
又親自搬過來一把椅子,扶著溫碧的胳膊:“來,來,來,溫碧老師,您遠道而來,快歇歇腳吧,這麼大的年紀,還遊什麼街啊,身子骨哪裡吃得消?”
扶著溫碧坐下,又看向陶東山,一副怪罪的口氣:“陶二當家,你也真是的,溫碧老師一把年紀,還當家人家是年輕人,身子骨那麼硬實?靠著兩條腿遊曆金陵嗎?就不能給溫碧老師準備一頂轎子?”
陶東山一怔:“這……”
燕七指了指豔陽天:“這大熱天的,還遊曆金陵,坑人嗎?遊曆金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不能準備一頂大羅傘嗎?你看看,溫碧老師又累又熱,一把年紀,真是讓人心疼。”
“陶二當家,真要是熱壞了溫碧老師,彆說我不饒你,就是大華子民,都會罵你八輩祖宗,你下次一定注意。”
我靠!
陶東山翻了個白眼兒,表情訕訕,想要反駁回去,但貌似那樣做,反而中了燕七的圈套。
那樣,豈不是說明自己的確對溫碧照顧不周?
這一頓數落,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陶東山咽了幾口塗抹,隻好陪著笑臉:“哈哈,燕七說的對啊,溫碧老師,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這就去準備轎子,大羅傘。”
“不必了。”
燕七嗬嗬一笑:“以你這麼精明強乾的人,若有心,早就準備了,還需要讓我點明嗎?”
“這……”
陶東山非常尷尬。
燕七這句話非常誅心。
這豈不是點明了,他對溫碧一點也不重視。
這種迎接,隻是裝出來做做樣子?
溫碧順著燕七的思路想下去,也覺得陶東山真把自己當成員工了,按理說,我這麼一把年紀,坐坐轎子,太正常不過了。
靠著一雙腿走路,的確很辛苦。
溫碧心中暗自歎息:陶家啊,果然有些市儈。
燕七笑意更濃:“溫碧老師,你累了吧,歇一會,喝杯茶,也不必著急,坐一會再走不遲。我這裡備有車轎和大羅傘,一會便送您了。今後,您若是遊曆金陵,也能用得著。”
溫碧心裡一暖,搖頭拒絕:“無緣無故,怎麼會接受你的恩惠?”
燕七道:“這哪裡是恩惠,這分明是是我一個晚輩,表達對長輩的尊敬之情,區區車轎和大羅傘,又算什麼?”
溫碧和藹一笑:“這孩子,真是會說話。”
她雖然性子淡然,但遇上熱情的燕七,想淡然也是不成。
燕七蹲在溫碧麵前,扶著搖椅,問東問西。
陶東山看在眼裡,又氣又急。
自從接到了溫碧,一共和溫碧才說了五句話。
不是他不想和溫碧說話,實在是溫碧這老嫗性子淡然,問她十句,才說回一句,還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陶東山很生氣。
以他的身份,誰都睜著巴結他,你溫碧算個屁啊。
你再牛,也是我陶家的員工,知道不?
他心裡暗暗咒罵,溫碧性子這麼淡泊,一定是患了更年期綜合症。
可是,到了燕七這裡,卻笑得像是肉包子煮熟,褶子都開花了。
這算什麼?
溫碧,你這老嫗,到底誰才是你的老板?
我們陶家才是你的老板。
他燕七算個吊?!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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